之后好生休养,伤处便可愈合。
帝释天笑而不语,只是点头回应,静静地等待萧逸尘承接因果。
“痛有何惧,死亦何妨?”
怒吼一声,萧逸尘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按在龟壳之上。
因果加身又怎样,大不了我踏破成帝路,揭开重重迷雾,也做那千古帝!这般想着,萧逸尘下定决心。
被风雷之锥洞穿的掌心原已凝结血块,如今一股热血忽得冲来血痂,从伤处汹涌而出,朝白玉龟壳浇去,掌心处热血如注,他开始炼化白龟壳。
鲜红血液没入龟壳,令它不住的震动起来,虚空随之震颤。
赤血滔滔而下,龟壳骤然爆发出无穷白光,映照虚空之上,挤满整片地宫。
山川地势,星宿日月,万众生灵,皆在白光中演化。白光中有盘古挥斧开天的混沌之景,也女娲捏土塑灵的造化之象;有万族争雄的辉煌,也有举世皆寂的荒凉。
光与影是岁月的刻痕,存留在白龟壳之中,如今在萧逸尘血液的催发下显化而出,仿佛一幅千古画卷在虚空中舒展,于众人面前呈现。沧桑巨变,万载千秋,兴亡故事,皆在其中上演。
一时间洁白光芒闪烁不止,将整个地宫照耀得犹如圣境。
萧逸尘扯了扯嘴角,被这浩大之景深深震撼。
忒猛了,忒猛了。一枚小小的龟壳身上藏了万世之光,竟恐怖如斯!果真是先天之灵宝,玄妙非凡。有了这宝贝,走一百遍成帝路,他都情愿啊。
心里美滋滋地歪歪着,手中的血液却是加快了流速。早些炼化它,帝释天就能早点出手,意外也就不会再出现。
萧逸尘得了空闲,在心中随口一问:“饕餮,你是上古凶兽,按理说你活不到现在呀。你是怎么做到的?”
闻言,饕餮的精魄忽得打了个冷颤,不由想起自己和八个弟兄在万载玄冰下困居残存的日子,冷哼一声,饕餮斜睨着肋下之目,骂骂咧咧的叫喊:“神霄宗都能让你千年不死,大爷我活个无穷岁月又有什么难的?”
“你就吹吧。”见它不愿吐露实情,萧逸尘也没再问下去。毕竟谁都有秘密,只要饕餮不对他下手,便随它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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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霄大殿前,引道者面色阴沉,都一刻钟过去了,下面怎么还没动静。
难道那小子被摔死了?
一旁空地上,陆关关趴在地上,像一条毛毛虫似的蠕动着身体,一身素白麻袍被雨水浸湿,上面满是黑泥,多处地方更是被石子刮破,透过衣衫破口,隐约可见陆关关莹白的皮肉。
陆关关可爱的脸颊沾着泥浆,几道血痕间杂其中,原本乌亮柔顺的头发被风雨揉作一团,污浊的水渍从两鬓流下,顺着肉嘟嘟的脸颊滑落,滴滴答答地敲在青石板上。
脏乱邋遢,再无从前靓丽模样。
引道者的枷锁伴着风雷,将她的双手捆在腰侧,叫她难以动弹。她就像一只受伤的花脸猫,正奋力挣扎,想让自己站起。
扭头向身后瞧去,正见不远处就是柳师兄,此时正仰躺在湿湿的石板上,脸上同样被雨水打湿。
青色劲装粘在身上,将他紧紧裹住。一头棕色短发恰似鸡窝,掺着碎石、泥浆,还插着几片绿叶,杂乱的样子跟枯天长老有得一拼。
到了这般境地,他却安详地闭着眼,一双剑眉舒展,口鼻间呼吸均匀,胸膛平稳起伏。就像昏死似的一动不动,对上身泥水以及外界之事浑然不觉。
任你风吹雨打,我自不动如山。
陆关关脸上浮现嗔怪之色,轻骂一声:“这只猪猪,怎么就知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