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矜点了点头,应道:“嗯,不算太难。”
她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是不太难,但是你做,就,感觉有点意外。”
吃完饭后,归卷站在阳台看了会儿下面的景色,安福路上热闹十分,人头攒动,人们坐在咖啡店外的露天座位喝着咖啡,吃着堆迭三四层的奶油樱桃蓝莓可丽饼,与朋友畅谈。
乌鲁木齐中路也半分不输,花店繁多,华服在身的年轻女孩子们手里捧了各色花束,圣诞时节,店里卖的最好的是长束黄色毛绒质感的金合欢。穿一身福尔摩斯深绿格子斗篷,戴一顶浅咖色猎鹿帽,将金合欢捧个满怀,相机随手一拍,都洋溢着年轻活泼的气息。
只是看不到街角的王尔德花店。
她伸了个懒腰,回到沙发上,懒怠地像一只猫儿一样,枕在林矜的腿上,听他念了会儿书。听着听着,归女士又感慨,林矜不投身配音行业,简直是我国文艺界的损失。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打断了林矜:“哥哥等一下。”归卷噔噔噔跑进书房拿了手机出来,打开语音备忘录,说道:“好啦。”心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入手一套专业的收音设备,录制效果更好一点,剪辑成篇,出差的时候可以用来安神和助眠。
就在她听的迷迷糊糊,快要再度睡过去的时候,归卷感觉身体腾空,被林矜抱了起来,她下意识地环上了他的颈。
林矜抱着她进了书房,书桌已被收拾过了,空无一物,只一张厚毯子铺在上面,林矜将她放下,欺身而上,咬着耳朵,说道:“宝贝,昨晚欠的,是不是…该还一下了?”
归卷迷糊地“唔”了两声。
他又唤她,“宝贝。”
林矜动作轻柔却迅速,不多时,衣衫尽褪,他将头埋了下去。
穿过丹青花鸟的纱帘,午后温暖的光透了进来。
钟摆晃着,岁月悠长。
从一刻钟的报时音“Mi Re Do Sol”一路做到了整点报时音“Do Mi Re Sol——Do Re Mi Do——Mi Do Re Sol——Sol Re Mi Do”才结束。
归卷娇柔无力地喘着气,推着他的肩,问道:“你…那天让永安提前送货,是不是……”
她还没说完,林矜就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了,这次倒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是,也不是。”
他俯身贴耳,方才接着说道:“早在看到赫姆勒落地钟的时候,就想好了。”
“你!”她没什么威力地瞪了他一眼,枉她还在为擅自添东西感到愧疚呢,谁知这人早有打算。
“哼。”
归卷孩子一般赌气,一偏头,却看到了书架上的桃花枝,几朵淡粉,由绿萼相衬。
原来,他一早,就去王尔德买过花了。
——
作者有话说:
半个月前在永安看到Hermle落地钟的时候,黄色废料瞬间充满了我的大脑,一边do一边听落地钟/挂钟报时,也太那个了吧。
and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出版的影印文渊阁本的《四库全书》真的很不错!家里的中华书局七十年代出版的繁体竖排版《旧唐书》《旧五代史》等二十四史中的十七史瞬间就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