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棠,还傻愣着干嘛?快开车呀!”万福见他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立刻怒火攻心,绷着脸低声地呵斥道。
白晓棠听到万福的催促声,这才如梦方醒,下意识地挂上前进档,猛地踩下油门踏板,汽车像似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飞快地朝着前方驶去。
“老白,你开稳点!开稳点!”万福扶了一把身旁的王运成,忽然碰到他腰间硬邦邦的手枪,兴奋地边说边扳开枪套上的纽扣,顺势拔了出来。
“哎哟!怎么回事?我现在哪里?”睡梦中的王运成,一头撞到侧边的门框上,缓缓地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问道。
“王局,您睡醒了?没事的,刚才老白开车猛了点。现在送你回招待所的路上,中午您喝多了,再休息会,到了我叫您。”万福迅速地把手枪隐藏到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王运成听罢头一歪,紧接着又呼呼大睡起来。万福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安慰了一番白晓棠,顺手打开了手枪保险,做好了强行闯关准备。
此时,大雨已停,天色逐渐暗淡。城北检查站早已亮起了灯,几个荷枪实弹的特警,正在灯光下来回踱步。因雨天路滑,出城的车辆不多,车辆检查速度很快。
“请您下车配合检查,谢谢!”心惊肉跳的白晓棠,刚刚把车开进匝道,一名警察就阔步到跟前,敲着车窗玻璃郑重地说道。
“警察同志,我车上拉着重病号,能否人不用下车,你们尽管检查就是。”白晓棠强打精神把刚才万福教他的话,原原本本地背诵了一遍。
警察闻听并不搭话,警惕地探头瞅了一眼车厢里面,随即说道:“好吧,既然是重病号那就不用下车,但必须把所有的车窗玻璃降下来,我要清点人数。”
白晓棠紧张地扭头看了看后座上的万福,见他并未反对,这才默默地降下所有的玻璃。
“不许动!不许动!……”突然,汽车两边冒出几个身手敏捷的特警,用枪指着车里的人,大声地命令道。
“我有人质!你们胆敢造次我就先打死他!”早有心里准备的万福,迅速地举起手枪,顶着王运成的太阳穴,有恃无恐地吼叫道。
特警队员们看到万福手中果真有枪,怕他情急之下伤了人质,便放弃了进一步行动,继续端着枪无声的与其对峙着。
此刻,前座上的白晓棠早已吓得抖如筛糠,身子瘫软的像根扶不直的面条,一下子趴到了方向盘上。脑袋刚好砸中了汽车喇叭,随即发出一声刺耳的长鸣。
“白晓棠!快开车!我们手上有人质,他们不敢靠近。”面目狰狞的万福,被汽车喇叭声所提醒,冲着前方急促地喊道。
白晓棠听罢,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坐直了身子,目露凶光,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狠狠地踩下油门踏板。哪知汽车竟然一动不动,前方的发动机却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
“挂挡!快挂挡!……”万福瞅着一眼手忙脚乱的白晓棠,大声地提示道。
白晓棠闻听,恍然大悟,这才急匆匆地挂上前进档,拼命地再次踩下油门踏板。瞬间,汽车猛地向前蹿了出去,轮胎与地面所产生的高速摩擦,发出了一阵滋滋的响声。
“噗噗……”汽车通过狭长的匝道后,歪歪扭扭地停了下来。
“白晓棠,你他娘的怎么开的车?快加油啊!”万福瞅着窗外围拢过来的警察,气急败坏地骂道。
“车胎被扎!我们逃不掉了!全完了……”面色苍白的白晓棠,瞧着被推出老远的滚钉板,万念俱灰地说道。
“车上的万福与白晓棠听着!你们已经被围,逃不掉的,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快快下车,认罪伏法!”昏暗的夜色中,一阵震耳欲聋的广播声划破了苍穹。
“你们也听着,谁敢向前一步,我立即杀了人质,他可是市局的大领导,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穷途末路的万福,惶恐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声嘶力竭地威胁道。
“砰砰!”突然,车厢里传出两声清脆的枪声。片刻,车门被打开,王运成双手反扣着万福的胳膊,缓缓地跳下了车。
此时,特警队员们快步来到他的跟前,给垂死挣扎的万福带上了一副冰凉的手铐。其他队员把吓傻了的白晓棠拽下车,押了过来。
“万福、白晓棠,没想到吧?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已了如指掌,等待你们的将是法庭上正义的宣判。”王运成接过特警队员递过来的手枪,插进枪套后,整了整身上的警服,厉声厉色地说道。
“难道你......你是装醉?装睡?”在一片嘈杂声中,满脸疑惑的万福慢慢地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王运成听罢,微微冷笑两声,随即命人把他俩押上了一辆红灯闪烁的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