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牛老狗的肚子传来饥饿的叫喊。
“这马教练也不知道跑那鬼混去了!”牛老狗嘟哝。
“老爷,我给你做点吃的吧!”谢翠香看了牛老狗那瘪如裤裆的肚子,关心说道。
牛老狗想起之前谢翠香在泥塘岸边熬制的晚餐,嘴巴一颤,口是心非的说:“翠香,你先休息一会儿,让二狗蛋做吧,这家伙都眯盹一个时辰了!”
“老爷,我不困,还是我来做吧!”谢翠香要求。
牛老狗正要拒绝,二狗蛋忽跳起来道:“香夫人,还是我来,你做的那饭食,犹如粮食在肚子里溜达了一圈,出来后很是令人深恶痛绝,没谁敢再沾染!”
“滚,爱吃不吃,老娘还懒得做呢!”谢翠香吼了一句,干脆仰身躺倒床上,凸露出令男人热情澎湃的挺傲山丘,随意张开的两条长腿,就那么分叉着,令人想到溪流和曲径通幽。
谢翠香这个不太雅观的姿势,其时是每一个韶华逝去的红颜,无意中回光返照青春的表现,至于管不管用,就看目睹这一图景的人,如何观想了!
至少牛老狗目睹的瞬间,心中稍微荡漾起了一丝轻微的涟漪。这丝涟漪,令牛老狗神思穿越,忆起热血奔腾的岁月。
牛老狗此刻,想起了一个远古冰河时期,比李白、白居易还要古老的人。
这个人桀骜不驯,骨头很硬,传说中不肯为五斗米折腰,不过时光无情,岁月早已遗忘他的名字。
只知道他曾经写过一篇,上至文人雅士,下至市井之徒,都浮想联翩的《桃花源记》,当然这篇文字,流传到牛老狗这个时代,已残缺不堪,文人雅士早已不屑赏读,只有那些市井之徒仍旧抱残守缺,津津乐道,因为这篇伟大的文字,今时今日,已沦落为俗不可耐的黄文,但文字还是他妈的很优美,所以甚好美词佳句的牛老狗,幼时,便已将之背得滚瓜烂熟。
此时,牛老狗失神念道:“晋太元中,武陵人捕色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陵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文中的‘色’字,有思想保守的市井文化研究者说应该是‘鱼’,但此种说法,遭到思想解放的市井文化研究者集体驳斥,所以究竟应该是‘色’还是‘鱼’,最后谁都说不清,不过管它呢,反正‘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一切皆空的精神层面来说,‘色’和‘鱼’没什么不同。
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牛老狗回忆起十岁那年,当他熟背这篇残文,在老太爷牛屎巴和父亲牛棒槌面前卖弄读诵时,父亲牛棒槌忽被老太爷牛屎巴重重扇了两耳光,责其教子不良。
牛老狗记得那天,父亲牛棒槌秋后算账,提着一根大棍子,追着自己窜了好几条街,口中不停吼道:“流氓仔,老子让你不学好!”
“老爷,您盯着香夫人的身体发什么呆,莫非还贼心不死,欲饿狗扑屎乎?还不赶紧过来吃饭了!”二狗蛋的声音响起。
牛老狗吓了一跳,悻悻吼道:“滚,狗奴才,你懂个鸟,老子吃不动猪肉,还不能看猪睡觉了?”
“哟,老爷,你说谁是猪呢?”谢翠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杏目带怒,有些想把牛老狗给怒死。
牛老狗慌道:“不是,翠香,我这个只是比喻!”
“老爷,比喻你也不能这么埋汰人啊!难道你和我睡的那些年,都是和猪睡的?”谢翠香怨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