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们这次袭击,全在一个出其不意,全在于有一条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如果这些人不杀,那么是我军袭击金雕的事必将大白于天下,汉军是从哪里来的?这个秘密必将不保,只需稍加查探,白草泽必将暴露,敢问公子,那时我们何以抵挡其报复?”
刘和不由语塞,现在他的实力别说是戎狄大单于,便是一个大型的部落也不是他能抵挡的。
“为了以后的战略,白草泽这个秘密我们也必须保留,更何况,将这些人斩尽杀绝之后,还有一些另外的好处。”
“金雕部落被灭,这是谁做的?”沮授笑问。
“当然是我们做的,先生这是何意?”黄忠不解地问道。
“但知道是我们做的人都死绝了。”沮授两手一摊,“汉军距这里最近的乌桓校尉营有天险无可逾越,肯定不是我们,而且乌桓校尉营只有千来人,根本没这实力啊!其它各营都在草原各部的严密监控中,根本不可能长途袭击而不为人知啊?哪会是谁做的呢?”
沮授再一次反问,众人都默然,不知其言何意。
“草原东部鲜卑之间会不会猜测,是不是那个部落见财起意,悄无声息地灭了金雕,抢了他们的财货牲畜呢?如果是,那这个部落会是谁?他会不会将下一个目标对准我呢?”
“如是一来,各部之间必有一番猜忌,便是他们的大首领,想要弹压下去也必会费一翻功夫呢!更何况那金雕部落的老酋长还带着千余战士在大首领的王庭呢,想必知道后,一定会去王庭哭诉的。”沮授笑道:“敌人之间不和,对我们不是好处大大的么?而我们闷声发大财,说不定到了明天秋天骠肥马壮的时候,大首领为了压制这种猜测,强行将这事载到幽州军身上,挥军来攻,待他王庭空虚,俺们就出兵奇袭。”
众人身上都是汗流浃背的,看着沮授如看妖魔一般,他们来抢金雕,只是想弄点过冬物资,熬过这个冬天而已,没想到沮授算计如此之深,将草原各部甚至连东部鲜卑大首领都算计进去了,这都是什么人啊?
刘和心中天人交战,杀俘他不愿做,但沮授所说的无一不是显而易见的好处,果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以前听这话还没有什么感受,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
“我……”刘和迟疑地还没有说完,沮授已是打断了他的话,“公子凌晨便率领青壮和奴隶们先走,我来押后吧,这些清理浮财的事务,我还是较为得心应手。”
刘和重重地点点头,虽然心中已同意了沮授的方案,但这个命令他却不愿亲自下,眼下沮授大包大揽而去,正合他意,感激地看了一眼沮授,却发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此时的沮授却也在心中笑道:“公子啊!公子,君才十倍于汝父,想要治国平天下,你的心却还没有做好准备。也罢!便由我来引你上路吧!”
环视了一眼帐中众将,沮授笑道:“不知那位愿与我同行?”
徐荣、黄忠、关羽或低下头,或转过脸,半晌,韩猛懒洋洋地道:“如果先生不嫌弃,我愿随先生一行。”
“算上俺老张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张飞操起蛇矛道。
沮授点头:“好,如此有劳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