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皱了皱眉头:“子经,他的脑袋没有被驴踢,这法子是笨,但是最有效。命令城中投石车、大黄弩,全力支援左侧卫堡,尽可能地杀伤对方步卒。等卫堡的第一道防线被填平后,就命令我们的士兵撤出来。”
“是,军师!”传令兵飞快地转身去传达命令。
看着卫堡前被一层层地垒起一道斜坡,拓跋鲁耶满意地笑了,虽然要塞的远程打击给勇士们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这种程度的损失他完全能够接受,以这个速度,今天拿下两个卫堡,完全不成问题。
城下的黄忠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咬牙想了片刻,他决定作一次反冲击,汉军是要拖住拓跋鲁耶,并有效地对他的部众进行杀伤,那这时自己作一次反击,效果应当不错。
猛地转身,对着部下道:“我需要一支敢死队,和我一起去冲锋,谁敢去?”
“我!”
“我。”
一连站起了几个屯长,黄忠扫了一眼,在其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燕甲,你率你屯和我去冲锋!”
燕甲估计是讨虏营左部升官最快的一名屯长了,昨天他还不是屯长,连伍长都不是,但那天上午一波攻击后,他的伍长、什长都死了,他活了下来,于是重新整编后,他便成了什长,到了下午,他所在的这个屯被打残了,又撤下来整编,于是他便又成了屯长。
屯长类似于后世的连长,只是现在尚在战时,顾不上这些,只是临时任命,正式的任命要等到战后,当然,前提是他必须活下来。
“是。”燕甲兴奋地答道,紧紧地握着手里的长矛,再将腰里的刀鞘仍掉,将刀斜斜地插到了后背上。
黄忠点点头,看来战争还真是磨练人,这个燕甲只不过经历了短短的两次战争,就已经学会了抛弃掉不必要的东西,让自己能更节省时间。
“弟兄们,看到了吗,我们左侧的卫堡形式很危急,我们必须去救援他们,从我们到那里,有五百米,但我们步卒,我们冲锋的时候,对方必然会出动骑兵,所以我们千万不要冲得太深,冲上去,干一票便跑,往回跑,不要被对方的骑兵缠住。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燕甲等人大声应道。
黄忠邪邪地一笑,对方的骑兵还在阵中,距这里大约有二千米,自己跑上去,将麻袋兵做掉一批便往回跑,估摸着对方的骑兵冲上来时,只能摸着自己的尾巴。
“给主城打旗语,让他们的投石机和蹶张弩到时掩护我们往回跑。”黄忠低声对身边的传令兵道。
看到黄忠部打来的旗语,沮授心中一凛,这样的反冲击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出击人数不能太多,因为还要保持阵地上有充足的人手,不能让敌有可趁之机,如果出击的人一旦被敌人缠住,那能回来的机率是很低的。
特别是黄忠部全部是步卒,虽然交战的地点距双方较远,但草原铁骑的短途突击能力是非常突出的,这两百米的距离,其实双方机率对等。
“军师,反冲一下也好,可以有效地缓解卫保的压力,是不是让伯誉部作好准备,以便接应汉升部。”牵招低声道。
沮授想了会,摇摇头,“真正的恶战还没有开始,徐荣的骑兵还没有到出场的时候,汉升只能靠自己。告诉他,千万不要贪功,出击要迅速,返回要果断,我在这里看着他。”
看到主城的旗语,黄忠兴奋地舔舔嘴唇,抹抹自己的大胡子,道:“弟兄们,仔细了!我们出击要快、准、猛,干一票后马上往回跑,千万不要冲杀得太凶、太深,那样你就回不来了。”
燕甲脸色潮红,“军司马放心,命都是自己个的,大家不会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