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骑兵被轻易地穿透阵形,拓跋鲁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讨虏营真是幽州汉军新组建的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骑兵,而且基本训练有素,这种战斗力,比我族精锐也不差啊?”
慕容坤看到己方骑兵不断落马,脸色很不好看,“这刘和乃是汉室宗亲,东海宗室是徐州豪族,对他定是大力支援,这才可能有这样一批骑兵,或者这批骑兵根本就是从徐州王室的军队中来的。”
两人说着话,徐荣的骑兵已是在冲破敌阵后,远远地绕了一个大圈,再一次一头扎了进来。从另一个方向开始突击,片刻功夫,居然让他杀了一个一进一出,鲜卑骑兵倒下数百骑人马,而徐荣部居然损失不到百人。
这种交换比让沮授感到有些惊讶,“鲜卑个人是强,但战场纪律比起讨虏营来,差得太远。”
徐荣杀得极其痛快,但这一次冲杀出来后,他却必须返回了,因为沮授给他下了严令,一个来回,必须回城。
恋恋不舍地徐荣很是不甘地看着已被他冲得七零八落的对方骑军,拨转马头,向中关要塞冲去。
沮授观望局势,不出意料之外——黄昏时分,左堡率先失守,幸存守卫撤回主城,紧接着右堡也是摇摇欲坠,他干脆下令右堡的士兵立即撤出,左右两侧卫堡旋即被拓跋鲁耶占领,从两侧卫堡开始对黄忠部的阵地形成威胁。
接着用卫堡、城下阵地、主城形成的这一片死亡陷阱被破,黄忠部已在拓跋鲁耶的覆盖打击之下,迫不得已,黄忠只能向后收缩,阵地向主城方向挺进。
拓跋鲁耶在付出三四千余人的伤亡之后,终于扫清了外围阵地,只接对中关主城形成了威胁。
鲜卑军在夜幕降临之时停止攻击,收兵回营,对外围的打击便如此艰难,让拓跋鲁耶在出乎意料之外,略显焦燥,小小的卫堡便已如此困难,那比卫堡大上十数倍,防守士失也多上十余倍的主城,攻击难度可想而知。
内心里拓跋鲁耶甚至想到放弃本次计划,但理智却又告诉他绝不能如此,自己原本不过是一个小部落酋长,得慕容复的赏识,在族灭之后竟然一步登天,成了慕容部的左部王,统率的部落远远强于自己原部落。
上一次的失败已让慕容部之内对自己议论纷纷,很是质疑自己,但慕容复大首领顶住了压力,仍然给予了自己足够的信任,如果这一次再失败,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还一无所获的话,只怕大首领再赏识自己,也无法为自己说话了,慕容部之内也是一个以实力说话的部族,即便大首领有绝对的权威,但也不能封住部下的嘴,自己没有实力,孤家寡人一个,如果不能表现出自己高人一等的能力,那在慕容部之内如何立足?
“传令,调茅荆坝驻军一万人,押送百台投石机、蒙冲车、攻城车,于明日抵达要阳,参与攻城。”拓跋鲁耶下定决心,要阳中关一定要拿下。
慕容坤坐在一边,脸色不是很好看,他虽然在族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千夫长,却是慕容复那一房的派系,也是慕容复钦定给拓跋鲁耶的副手,是慕容复重点培养的年轻一代中的顶梁柱,他虽然官职虽低,但却地位很高。
拓跋鲁耶下达命令时,慕容坤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在他看来,茅荆坝留下万人驻守已经足够,而中关的确需要生力军的加入。小小的中关,让草原勇敢的战士连接两次失败的话,他内心无法接受,多年来他随着大首领百战百胜,那里受过这种窝心气。
草原联军休息了,准备明天发起更猛烈的进攻,而中关城下,黄忠部却仍在埋头干活,主城前千步以内,将全部预设新的阵地,一排排的拒马、铁棘、巨石被军士搬了出来,在这些障碍的后面,一条条新的壕沟已在开始挖掘,挖掘出来的泥土被垒成新的胸墙,而在胸墙的背后数米处,又是一条新的壕沟,如这样的防线共布置了三条。
在最前边,黄忠派了一小队士兵在地上挖出了无数小小的浅坑,这是黄忠以前中原剿匪多次与匪盗骑兵作战学来的一点小方法,但却异常实用——想想吧,狂奔的战马马蹄一下踩进了这些小坑,喀吧一声,马蹄折断,骑士摔下来,在这片洪流中,只有被踩成肉泥的下场。
黄忠部一直做到下半夜,才总算按照沮授的阵图将联线设置好,累得牛一般地黄忠部撤回城中,牵招的两千五百士卒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