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将包围起来的汉军骑兵剿灭的慕容坤缓了一口气,便发现拓跋思南冲进城去,心中大惊,策马狂追过去,“回来,不要进去。”
慕容坤知道对面的守将不是傻瓜,更不是一个软心肠的人,即然将拓跋思南放进去,肯定是有法子对付他。
但慕容坤发现的太晚,而拓跋思南追得太急,迎接冲过来的慕容坤和他的骑兵的是城上如雨的利箭与城门上那重达万斤的闸门,看到闸门落下的慕容坤脸如死灰,拓跋思南完了,这个蠢货。
“攻城,爬上去,爬上去!”气急败坏的慕容坤疯狂地冲着攻城步卒狂吼。
追进城去的拓跋思南狂喜的心情转瞬间便沉到了谷底,随着内外两道闸门同时落下,他追进来的上百骑兵被关在了一个深达数十米的瓮城中。
瓮城上,沮授笑眯眯的脸出现了,“竖子!你上当了。说说吧,想怎么死?”
拓跋思南抬头,引弓,嗖的一箭便射了上来,沮授身边的牵招伸出盾牌一格,噹的一声,利箭深深地扎在盾牌上。
“臂力不错!”沮授很是惋惜地看了他一眼:“灭了他们!”
一张张强弓出现在瓮城之上,一副副大黄弩推了过来,一个个将小滚石举过了头顶,在临死的一刹那,拓跋思南只来得及狂喊了一声:“阿爹!”
拓跋鲁耶呆住了,看到城上闸门落下,他便立即知道自己又要失去一个儿子了,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那紧闭的城门,猛地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卟嗵一声,从马上倒栽下来。
这一天的攻击因为拓跋思南的阵亡,拓跋鲁耶昏倒而草草收场,整个草营联军大营里一片愁云惨淡,一连七天的攻击,付出了万余条性命,只不过打到了中关城下,战事的惨烈程度甚至超过了上一次的要阳血战,守军依然如上一次那般顽强,而且战术变化更多,也更难打了。各个小部落已是人心惶惶,都在猜测是否会就此撤军。
当晚的鲜卑中军大帐里,各部头人聚集在这里,拓跋鲁耶刚刚醒过来,将自己关在营帐之中,任谁也不见,虽然各部头人都能体谅此时拓跋鲁耶的心情,但大军营集在此,却不能不来找他拿主意,是攻?是撤?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
众人的目光都转向慕容坤,慕容坤的脸色阴沉,一连两次,他在讨虏营手里都吃了亏,第一次被赶得兔子般逃跑,这一次更是公然在他的面前诱杀了己方大将拓跋思南,这让一直自视甚高的慕容坤到无比屈辱。
慕容坤沉吟片刻,大步走到大帐前,沉声道:“左部王,属下慕容坤求见。”
大帐里一片寂静,慕容坤立于帐外,一动不动,耐心地等待。
过了片刻,帐里传来拓跋鲁耶的声音:“千夫长,请各部头人都进来吧!”
众人心里都是一松,由慕容坤打头,鱼贯而入。
拓跋鲁耶高坐于案首,神情平静,除了眼睛有些红肿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之处。
“各位头人,请坐吧!”
“十日血战,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现在终于接近了目标,打到了中关城下,胜利就在眼前,我们绝不能放弃。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大首领的意思,中关要塞必须拿下。”拓跋鲁耶缓缓地道。
慕容坤心中一愕,大首领的意思是能打下就打下,并没有说一定要打下。可拓跋鲁耶为什么要这么说?是激励各部头人,给他们施加压力,还是另有目的?心中感到有些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