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辅点点头,“你们还有什么事要我传达的,我现在就赶回去。”
“我军急行军十几日,人疲马乏,急需休整和补给。我希望明天就可以得到粮草,另外希望渔阳郡能给我们这些援军士兵送一点慰劳犒赏,最好多些酒肉。”公孙瓒笑着说道,语气里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
鲜于辅略迟疑了一下,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下午,公孙瓒派人邀请刘和等人赶到他的营寨,大家聚在一起吃肉喝酒,胡乱神侃。
刘和自从主持军队以来,秉承严谨的一套治军办法,战时严禁将士饮酒聚会。韩猛等人虽有怨言,但也不好公然违抗军纪。今天逮到机会,好不快活,一个个狂吃猛饮,浑然忘记战争尚未结束。
刘和不喜饮酒。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的酒量都不好。
公孙瓒似乎格外垂青刘和,殷勤劝酒。
刘和不胜酒力,话渐渐得越来越多。
“几年前在辽东,伯珪兄曾经带着数十骑出行塞下,突然遭到鲜卑数百骑的攻击,君率部且战且退,到辽西时已经被敌人团团围住。君临危不惧,手持长矛,酣呼鏖战,连续冲击敌阵,杀伤数十人,最终率部成功突围。君之勇武,鲜卑人至今念念不忘。”
“陈年往事,你是听谁说得?”公孙瓒不以为意,随口问道。
“是玄德说的。对了!玄德现在在白檀做县令。我在涿郡时,数次听他提到君之英勇。”
公孙瓒大笑起来。
刘和连喝十几樽之后,当即醉倒,人事不知。关羽几个人在酒宴结束之后,把刘和像包袱一样横放在马背上,任他一路狂吐,缓缓回营。
第二天中午,鲜于辅风尘仆仆赶回横山渡。
刘虞已经接受了刘和的建议,命令他率部赶到广阳郡昌平。在昌平接受补给之后,立即翻越太行山,到涿鹿会合先期到达那里的代郡兵曹掾史丁原部。然后一切战事由刘和自行决定,尽快击退鲜卑拓跋部落的入侵部队。
田循和章峭两人因为手下的士兵已经全部转入刘和的骑兵部队,被刘虞招回渔阳城。
公孙瓒部就地驻扎,随时接受补给。待后续援军赶到,再联合进攻广平。
刘和酒醉刚醒,头痛欲裂,心里暗暗发誓,决不再贪杯饮酒,贻误正事。
部队随即开拔。
刘和在鲜于辅的陪同下,勉强振作精神,到公孙瓒大营向他辞行。公孙瓒勉励了几句,亲自将刘和送出营寨。
“伯珪兄,你认为公子此去,胜绩如何?”
望着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刘和,鲜于辅心事重重地问道。
“公子有打仗的天赋,他对战争全局的理解和掌控非是我们所能比及。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入关的部队人数少,实力弱,根本不堪一击。何况他击杀拓拔鲁耶和拓跋部落仇深似海,拓跋睿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报仇机会。”
“假如鲜卑人落对上谷郡势在必得,拓跋睿有可能亲自赶到涿鹿。以拓跋睿的实力,公子恐怕难逃败亡的命运。”
“涿鹿城根本无险可守。”公孙瓒平静地说道。
“难道我大汉真的衰落了吗?”鲜于辅无奈地说道。
公孙瓒叹了一口气。
“差不多。建宁年间的西北羌乱只是大汉走向衰落的一个开始。前几年天子命段纪明旧部夏育、田晏出塞,结果鲜卑击败……塞外胡人趁机寇边,屡屡入侵,边郡各地饱受摧残蹂躏。”
“而当今天子却在洛阳卖官鬻爵,增赋加税,造宫修殿,极尽骄奢淫逸之事;宦官朋比为奸,横征暴敛,擅权祸国;无数忠臣义士空有一身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眼看着贵戚阉宦把持朝政,他们上蹿下跳,轮番折腾,终有一天要将这大好河山付之一炬。”
“大汉已经摇摇欲坠了。”
鲜于辅大惊失色:“伯珪兄你疯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的出来。这些事离我们都太远,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操心。还是想办法解决眼前幽州的危急吧。”
“有什么办法,不就是要兵嘛。你要是能变出上万部队出来,大事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