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汉军的头领是谁吗?”
“阎柔。”
“阎柔?!不就是那个纵横草原的马贼嘛?!原来是投了汉军!”拓拔睿想了一会道:“主将是谁?“
“讨虏校尉刘和。“
拓跋睿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自己安插在慕容风麾下的拓拔睿鲁耶这个暗子就是死在讨虏营的刀下。
“我们原来以为幽州刺史刘虞在乞伏须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即使公孙瓒的辽东援军赶到了渔阳,他的部队在人数实力上依旧处于下风,不会抽调援军赶到上谷战场。现在看来我们错了。刘虞很可能已经看出来我军的意图,目的不是渔阳,而是上谷的沮阳,所以他在渔阳战场形势很不好的情况下,依旧派出援军。”
“他们带来了多少人?”
“不清楚。我们的斥候没有找到他们。不过据保守估计,应该在千人之间。如果部队人数多,很容易暴露形迹的,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拓跋睿神色冷峻地望着河面。部队正在渡河,吵吵嚷嚷的,非常热闹。
“如果鹿破风和刘和的大部队会合,他们就有五六千人,这比我们留在涿鹿的部队多。拓跋虎一部三千人已经损失了六百人,人数上我们处于绝对劣势。如果部队的侧翼受不到保护,粮草辎重得不到安全保证,沮阳怎么打?”
“慕容复真是无能之辈,自己不出头,却让慕容济率军,结果在渔阳惨败,还连累了我们。”拓跋睿越想越窝火,破口大骂。
“可是沮阳有上谷郡太守刘绩坐镇,守军至少两千人,加上代郡的兵曹掾史丁原的一千部队,三千人守城。按我们原来的计划,用一万五千人攻打,大概需要十天左右才能拿下。但现在汉人的援军已经赶到,攻城条件不是很好。我们是不是把留在马城部队拉过来,在涿鹿一带留下足够的兵力以应付汉军?”
“不行,拓跋威的部队绝对不能动。那三千人是我们的后备力量,不到万一决不能动。”
就在拓拔睿和部下争论休之际,刘和甲胄在身,骑着战马绿螭骢按辔缓行。在他前面引导的是一脸酷意的关羽和张飞。
“好漂亮的衣甲,待会儿我要了。”一个乌桓小帅哈哈笑道,笑声刚出口,难楼转过身,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希望过会儿,你还能这么说话。”
那人微微一笑,不以为然的说道:“酋长有命,我自然要遵从的。”
难楼转过脸看了一下自己的幼子楼麓,楼麓今年才十八岁,虽然他继承了难楼高大的身材,可是毕竟看起来还有些单薄,特别是在小帅等人的衬托下,他显得比较文弱,不是那么健壮。
可楼麓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下越来越近的队伍,看得出来,他对汉人的装扮也非常入迷。
难楼有些不悦,转身进了待客的大厅,罗宫、葛布乌桓首领等人见他脸色不对,连忙收起了笑容,紧紧的跟了上去。楼麓有些不舍的再看了两眼,一路小跑着进了大厅,在难楼的身边坐下。
难楼的脸色更加阴沉,一直到刘和走进来,他都没有吭一声。
刘和走进大厅,在难楼面前站定,一撩身上的大氅,手一摆,刘修小步上前,递上刘虞的书札。难楼勾了勾手指,示意楼麓接过来,楼麓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接过,双手送到难楼的手中,转身刚准备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却被难楼用眼色制止住了。
“原来是刘使君的使者。”难楼漫不经心将那封早就看过的书札扔在一旁,仰起头,有些傲气的看着刘和。既然是代表刘虞来的,他的担心就没必要了。
刘和轻咳一声:“您错了,我是幽州军讨虏校尉,这封书札,只是顺便替父亲带来而已。”
难楼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忽然有些不安,他觉得这个年轻的使者与他以前接触过的使者都不一样,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嗜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