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心忧?此话怎讲?”
“县君,我听说刘度辽与袁本初是好友。敢问县君,袁本初何许人也?”
“四世三公,公族子弟,海内名士也。”
“敢问县君,刘度辽又何许人也?”
“刘度辽汉室宗亲,以功为度辽将军,器量雅伟,英明强干,知兵善战,美材也。”
“我素闻袁本初在雒阳纳养门客,包庇党人余孽,意图铲除阉宦。这刘度辽...”段珏起身下拜,提高了语调说道。
冯聪连连摇头,说道:“刘度辽谦虚文雅,绝非背后害人之人,且我与刘度辽相识以来并无过节,相交和美,他怎会害我?”
“县君如不信,珏有一计,可试刘度辽心意。”
“何计也?”
“刘度辽击破提脱,又是新任度辽将军,县君可以此为借口请他明晚来府中夜宴。”
“请他赴宴?”
“然也,他如应邀而来,那么就是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错他了,可他如不肯来?”
“那又如何?”
“诚如县君所言,自他来我郡后,公以热诚待他,公既以热诚相待,而他却不肯赴宴,这不就很说明问题了么?他对公必有所图!”
冯聪迟疑说道:“这不好吧?”
韩盛伏地在侧,听了半晌段珏的话了,暗翘大拇指,心道:“徐州儿是汉室宗亲、士家子弟,县君是宦者子弟,此两者冰火不容。我听说徐州儿的族人昔也在禁锢之列,不论是为了他自己在士林里的名声,还是因为族中长辈的压力,县君的这个夜宴之邀,徐州儿想来十有八九都是不会接受的!段珏此计,妙也妙也!”
他连忙开口出声,帮给段珏敲边鼓,说道,“这又什么不好的?刘度辽大胜归郡,段公身为郡府大吏,给他摆个庆功宴是情理中事,他若来,则公与他的交往以后必会更加和美,他如不来,却也正好能看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冯聪犹豫再三,终于被他二人说动,答应了此事。
冯聪的请柬放在案头。刘和轻抚颔下短髭,笑对沮授说道:“军师,你说韩盛今日又去拜谒县君了?”
“是。”
“他前脚刚离开县衙,县君后脚就送来了这道请柬,说要给我庆功,……,我上次初到上谷,桃谷大战,可有说过给我庆功么?”
“没有。”
沮授笑道:“此定是他不愿出粮,所以去央求县君,韩盛因为县君毕竟是地方主官,我将军府有些事情还需要他们支持,多少要给点面子,因而设宴邀主公,想来不外乎是欲在酒宴上为韩盛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