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当然不是傻瓜,而且在男女之事是久经沙场的过来人,当他猛地听到屋里传来的那熟悉的声音时,立即便轻手轻脚地后退,同时将屋外的警卫都向外赶,直到他觉得这个地方既不至于有听墙角之嫌,又不会影响对主公的保卫工作才示意众人停下来,看着一众亲卫们莫名其妙的眼光,刘修扁扁嘴,一帮菜鸟,啥都不知道。
次日,苍凉的号角声在广宁城中响起,紧跟着咚咚的战鼓声敲响,那是度辽军一天的例行军事操练开始了,便在这苍凉的号角声中,第一缕曙光跃出地平线,将光明洒向每一个角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窦清扭动了一下有些酸涩的身体,两臂撑开,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慢慢地睁开双眼,不料一睁眼睛,便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带着笑意注视着她,猛地一个激凌,脑子经过一个短暂的空隙之后,昨夜的一幕立时便出现在脑海中。
脸立时红了,猛低头,立即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脑袋也紧紧蒙住,只余下满头的秀发铺散在枕上。
刘和笑眯眯地凑上去,将头伏在那一片乌黑之间,陶醉地深深地嗅了嗅,抬起头,吟道:“云松螺髻,香温鸳被,掩香闺一觉伤春睡。柳花飞,小琼姬,一片声雪下呈祥瑞。把团圆梦儿生唤起。”
当两人打开房门时,第一缕阳光已是刺破晨曦,高高的城楼已完全沐浴在金色的阳光这下,穿戴整齐的窦清不敢看正向这边走过来的刘和,一低头,急匆匆地便奔向一侧,看着她那两手提着裙摆,风摆扬柳似地一阵风般卷起,刘和不由哑然失笑,这是何苦来由,难道我们还怕人知道吗?
刘修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走到刘和跟前,躬身道:“恭贺主公。”
刘和哈哈大笑,也不计较刘修语气中的古怪,伸手捶捶刘修厚实的胸膛:“啊哈哈~大家都是男人嘛!哈哈,你懂得的。”
刘修微微一笑,主公年纪轻轻,却又身居高位,正值血气方刚之际,对女人没个念想那才是奇怪,一直以来,跟在刘和身边的他发现,刘和自律极严,其实如果真想找女人的话,那可是大把大把任他挑,但刘和这一年来,却楞是没有沾过女人的边,这让刘修佩服不已,因为他自己还跑了几次窑子呢。
“主公是非常人,是要做大事的,这等坚忍功夫自己可是学不来的。”刘修心里默默地道。
“主公,今天要去巡视军营!”
“啊!”刘和吃了一惊,昨天一夜春风,将这事给扔到了脑后,被刘修一提,这才想起来,一想起沮授,不由心里一阵发虚。
“军师他们不知道这个,这个昨夜的事吧?”他呐呐地问道。“你没有对他们说什么吧?不然当心你的屁股!”
刘修笑道:“主公历来是准时的,也极讨厌别人不准时,但今天日上三杆还没有起来,加上昨天您单独留下了清姑娘,军师他们哪个不是人精,岂有不明白的道理,早上来时军师就让虎贺给泡上了一杯浓茶,现在他们很是耐心地等在哪里呢!”
刘和给闹了一个大红脸。
“主公,您有什么可怕的,您堂堂掌军大帅,喜欢一个女人难不成还要看部下的眼色么?”刘修看出刘和有些躇踌。
“这倒不是,而是军师那张嘴实在利索,往往说得你哑口无言,恼羞成怒却又偏偏发作不出来,实在是让人生畏呀!”刘和心有余悸,“你忘了上次打你板子的事啊,即便是我想护,可也没有护下来。”
刘修笑道:“主公多虑了,那次的确是我们的错,被打板子那是应当的,但这一次,我敢保证军师定然假装不知。”
“咦?德然,你脑袋怎么突然清楚起来了,往日没有这么聪明过啊?”刘和疑惑地看了一眼刘修。
刘修嘿嘿地笑道:“不瞒主公说,这是赵君说的,他说军师聪明着啊,知道主公您的逆鳞在哪里,什么东西可以放开说,什么时候只能装糊涂装做不知道。”
刘和想了片刻,心中豁然开朗,大笑道:“赵逸说得不错,哈哈哈,真是羞煞人了,我居然还没有一个局外人想得明白。”
他心结解去,迈开大步便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