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你的姓名!”雷远来到他的面前,立即盘问道。
“管定洲。”
“请你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我今年二十八岁,是教导总队的一名副连长。我是34年从71军经过选拔才进入南京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炮科专业,学制三年,如果不出意外,将会在去年年底毕业,没想到和贵国的冲突很快演变为全面战争……南京保卫战打响之前,我被编入教导总队第一旅二团,团长是谢承志上校,我被任命为三营三连的副连长!而雷远是我们二团一营一连的连长,雷远这个人我早就听说过,他在我们学校的名气很大,从36年下半年入校以来,常被教官挂在嘴上,好几次全校技能竞赛,他都拿了冠军,所以知名度很高……不仅如此,在汤山集结期间,全总队大比武,他夺了冠,还打下一架你们日本执行散发传单的战机……”
“有这事?”森川连忙打断,“是用高射炮还是高射机枪?”
管定洲撇了撇嘴。
“都不是,将军,是用一支毛瑟步枪!”
森川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他感觉他的三观彻底被颠覆。
足足几十秒没说一句话,缓了缓神,顺了顺气,森川又问:“他参加了哪些竞技项目?”
管定洲想了想道:“我所知道的有两项,一是射击,其二是搏击。”
森川沉默着,管定洲继续道:“我听说,此人曾留学法国炮兵大学,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36年回国后并未编进部队,而是进入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继续深造,只不过,他和我不一样的是,他就读的是高等教育班,而高等教育班是校官的摇篮,当时很多人都不服气,有传言说他上面有人,但具体和谁有关系我们也不清楚……”
“他认识你吗?”森川再次打断问道。
管定洲苦笑道:“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但是自从编入二团后,我们有过几次谋面,但至于他记没记住我,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加入复兴社的?”
“他还是复兴社的人?”管定洲一愣,旋即摇头道,“不过也不奇怪,复兴社是最大的特务组织,它的触手伸得很长,凡是优秀的人才他们必定想方设法拉拢过去,据我所知,我们学校有不少人私下里都加入了,所以很多人都有复兴社的背景。”
“很好,你所讲的对我们很重要!”森川拍了拍管定洲的肩,看到管定洲依旧戴着手铐,便吩咐道:“武内君,你们把他的手铐解了!”
退掉手铐的管定洲打量了一眼森川肩上的军衔,不失时机问道:“将军,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了?”
森川引管定洲坐下,笑道:“管桑,别那么性急嘛,我们皇军说到做到,从现在起,你已经是自由身了,不过,难道你就甘心这样出去?你还想去找你的部队?哈哈,南京一战,你们教导总队恐怕早已被我打残,说不定连番号都取消了!”
“不不,我不会去找他们的,我只想回四川老家,从此安分守己,不再和贵军为敌!”
“回四川?世道这么乱,你怎么回?说不定还未到四川,你恐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森川又语重心长道:“这一路上,我们帝国军队无处不在,你曾是一名中国军人,军人的烙印怎么会说洗掉就洗掉?万一遭遇到我们帝国的军队,是没有人愿意听你解释的!所以,我劝阁下,既来之咱则安之,不妨留下来替帝国做点事!”
管定洲不说话了,低着头思索着。
森川趁热打铁:“作为一名军人,你的使命就是继续战斗!如果你宣誓效忠帝国皇军,不但性命可以保住,还尽享一生荣华!”
管定洲一脸狐疑抬头,嗫嚅问道:“可是,我该如何帮你们?”
“这么说管桑答应了?”森川微微一笑说。
管定洲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就怕皇军看不上我,如果将军觉得我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我想我还是乐于效劳的!”
“有了这样的前提,一切好办!”森川对一旁的武内二郎招手,待武内走近道:“武内君,管桑就交给你了,你好好培养,我看他还是有些能力的,你就大胆启用,中国有句古话,不拘一格降人才!”
武内点头,“是!”
这一番话后,管定洲显然大受鼓舞,跃跃欲试起来,“将军……”
“叫我森川将军!”
“是,森川将军!将军需要我做什么?我知道将军对我一定有安排!”
森川嘉许地盯着管定洲道:“保持现状,继续混杂在这些囚犯中,担负起皇军的耳朵和眼睛的作用,收集一切有利于帝国的情报,并及时向武内典狱长反馈!”
“是!”
“武内君,你安排专人负责和管桑单线联系,不要让更多人知晓他的身份!”
武内连连点头。森川把目光又停在管定洲的脸上:“你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利用一切放风的机会,尽量多接触那位叫雷远的,最好要挖出他的真实想法!”
至此,管定洲方知自己的真正价值在于他可以利用和雷远认识的机会,得以接近此人。但心中尚有疑惑,“森川将军,他也是一名帝国的囚犯,为何要花这么大的精力去了解一个囚犯的想法?”
森川没有直接解释,只是说道:“他或许知道一些重要的信息!”
管定洲听毕,愉悦说道:“请森川将军放心,我管定洲一定不辱使命!”
森川满意地连连颌首,“那就委屈管桑了!”
管定洲被带走后,森川心情大好,带着古屋欲离开监狱,正要向武内辞行,忽然副典狱长聂伯轩疾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