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其中另有隐情!”林雨涛思忖着,“只有一种解释,她举报我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储洪义想起一件事,不无忧虑道:“老林,最近你还是小心一点,我们是肩负着重大任务的,遇上一些看不惯的事,还是要多隐忍!”储洪义率先坐下,林雨涛以及钱奕也跟着坐下。
储洪义继续道:“今天入夜时刻,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看到二人聚精会神看着自己,储洪义缓缓说道:“今天天刚黑,门前大街上有几辆日本人的车经过,还有十来辆挎斗摩托,不知何故,他们在店前停了下来,足足有一分钟时间,后来又发动开走了……我琢磨这并非一次无缘无故的泊车,或许真的与你上午的这件事有关!”
“是的,我们大家在窗户里都看到了这一幕!”钱奕边附和边频频点头,表示同意储洪义的看法。
林雨涛霍地站起身,毫不犹豫说道:“那这样,老钱,明天的接头你就不要参与了,本来和毕老板说好了我们三人一同前往,我和老储去就行了,你守家,让所有的队员都躺在棺材里睡觉,没事别在房间里到处晃悠!”
“好的!”钱奕正了正身子,“那你们也要多小心!”
“约好了明天什么时间接头?”储洪义发问。
“下午三点,建业旅馆。”
……
森川的一记无情的耳光让大桥彻底清醒了,跨上木屋居门前的摩托,大桥使尽全力踩踏了一下发动杆,点火后摩托发出粗笨的吼叫,开始行进在寂静的街道上,向着黄浦路方向疾驰。
一路上,大桥满脑子全是对森川深深地怨意,尤其是他倒地后森川又补上的一脚,让大桥感受到了莫名地羞辱。
联想到这位他情路上最大的对手,大桥打心底对森川产生憎恶。可每每想到自己官职卑微,如同一只可怜的蚂蚁,只能任人把玩,大桥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不知不觉,车行至中山中路上,大桥鬼使神差想到了新颜照相馆,想到了惠民诊所,他立即减慢车速,扭头寻找这两家店铺的踪迹。
很快,他从右手侧的黑黝黝的店铺外在形态判断,这两家挨在一起的店铺分别是惠民诊所和新颜照相馆。
大桥下意识地松开油门,并挂上空挡,任由摩托在街上滑行。
就这样,挎斗摩托在路面上滑行了数十米,直到动力消耗殆尽,摩托徐徐停下,大桥跨下车,把摩托停靠在街边一侧。好奇心驱使他沿着一排店铺的墙根蹑手蹑脚地向着目的地潜行。
先是来到新颜照相馆门前,大桥随手推了推店门,没有推动,他的手四处摸索,在胸脯上方他摸到了一把冰冷的铁锁。大桥略带失望,继续前往惠民诊所。
此时此刻,大桥内心深处,对这家诊所的好奇心压过一切。
照相馆和诊所之间,相隔了两间空店铺,这一点大桥心中有数,他继续轻手轻脚摸向诊所,才没走几步,他忽然发现诊所里居然开着灯。
灯光被严丝合缝的大门阻隔在内,一条很小的罅隙漏出了微小的一丝光亮,就是这一丁点的亮色,竟然让大桥在这一刻激动异常。
大桥的心砰砰直跳,这种久违的做贼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最近一次,还是发生在憩庐,他把那件貌似价值不菲的宝物从憩庐偷偷转移出来,埋藏在他的行李箱。更远的一次,是在他入伍前的某一天夜里,同样天黑不见五指,他偷了邻居家的一只鸡。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的目光专注于那丝光亮。
他浑然没有发现有个物件挡在他的身前。
就在他距离那缕光亮数步之遥的地方,他突然被绊倒了。墙角的一辆自行车跟着发出哐啷的倒地声。
刹那间屋内有了动静,紧接着,大桥听到了急骤的脚步声向他逼近,一个粗重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谁?”
大桥魂飞魄散,想都没想,开始不顾一切扭头就跑,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来到他停车的地方,大桥一个飞跃,跳上了摩托,慌乱中第一脚居然踩空,第二脚没有踩响,直到第三脚,摩托终于发动,他猛地一加油门,摩托摇摇摆摆地驶上了路中央,像发了疯一样的向前狂奔。
隐隐约约,大桥感到诊所的那扇门洞开,有个身影在拼命追他,还好,他的每次逃遁,堪称一流。
上尉大桥雄的胆子其实很小,这一点,无须诟病,其实他只是鹰机关的电讯股的一名股长,他所擅长的,也仅仅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起耳麦,分辨分辨往来空中的电磁讯号罢了,冲锋陷阵对他来说,完全是个技术活,同样,对于冲锋陷阵的其他人而言,他所从事的,更是一种技术活!
这一点,大桥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