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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末分子(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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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菲儿心地善良,内心定会自责,后宫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吃人不吐骨头。

就是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

左玉书慢步从晴闻殿退出来,菲儿已经躺下接着休息了。

出了晴闻殿,小年不知从那个角落冒了出来跟在他身旁,两人向着温室殿走去。

去查查皇后最近到底再做些什么?

他冷着脸,一国之后,本该母仪天下是后宫表率,成天不出那琉水殿就算了,随意打杀下人像什么样子。

小年面露难色,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怎么了?左玉书横眉看去。

小年低着头,陛下,非是奴婢不肯,而是不好查啊

左玉书当然不知道,自从之前皇后栽赃陷害菲儿之后,就终日不再出那琉水殿一步。

只有她召见的人跟身边侍者可以见到她,其他人是一面也见不到的。

这已是小年费尽心思在那皇后手下一婢女嘴里打听到的,今儿这事一闹,再想查皇后就难于登天了。

听着小年的解释,左玉书若有所思,既是如此,那就找时机再查吧。

可知道她最近见过谁?左玉书立马想到从另一方面入手。

禀陛下,除了一些宫中的女官,最多的便是那赵执谦了,最近两月进宫探望过两次。

小年早有准备,先前陛下在晴闻殿的时候,他已经着手在查了。

最近一次是哪一日?

十月二十八。小年恭敬着回道。

左玉书眉头一皱,那日正是菲儿生辰来着,也是那日京禾找到他说是有贡品的线索。

随后在城中查到,某商户家中私藏一些来路不明的贡品,只是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

而自那以后,赵执谦就安稳了不少。

左玉书微微将眉头舒开,皇后那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得而知。

回头盯紧那些女官。左玉书背着手。

是。

小年应声承下。

今日皇后的举动像是往热油锅里泼了一勺水,整个皇宫就此炸开锅。

那些妃子们小心议论着皇后的用意,究竟是杀鸡儆猴还是别有用意。

而宫人们更是小心翼翼,深怕走了那婢女的后路。

在通往内侍省的宫道上,一名身披黑金色盔甲,身形较为魁梧的汉子,正腰间挂着横刀,向着京禾的住处走去。

铠甲覆身,胸前背后都有打磨的极其光滑的金属圆护,不仅装有数重护肩,还有护膝。

一套铠甲下来大约数十斤重,走在雪上每一个脚印都会将脚背淹没,每一步都能听见甲片互相撞击的声音。

现下宫人们已经开始铲除宫道上的雪了,只是这条通往京禾住处的路,积雪平整甚至没人来过。

也不见这汉子有多吃力,步步生风,面上留着几缕胡子,端的是一股雄风气势十足。

待到了京禾房门前,这汉子拍了拍身上的雪水,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头的声音略显老态。

他推门而入,只见京禾就在案几前跪坐着,手里捻着串佛珠,案几上摊着一本书,一壶热茶,一鼎香炉在案几右上角散发着青烟。

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竟是一个暖炉也没有。

许良贤反手将门关上,径直走到案几前,扑通跪下拱手道:爷,事儿都处理完了。

京禾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位禁军统领,嘴角略微带笑,看起来颇为赏识他。

起来吧,地上凉。

好。

不同他人,身为京禾的心腹,许良贤的待遇可不知好了多少倍。

他摘了头盔,跪坐在案几对面。

京禾亲自倒上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他也不客气接过茶一饮而尽。

谢爷。

在我这无需如此,说来听听吧。京禾将书合上,自己将茶满上。

而许良贤则是将早上的所见所闻通通告知。

在菲儿晕厥后,他们禁卫就到场了,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副惨相。

这禁卫里还有些新加入的贵族子弟兵,没见过这场面,脚都在打颤,比起那几个女人也好不到那里去。

收拾了那具尸体,他回来的时候还听说小皇帝朝着晴闻殿的方向去了。

听着他的汇报,京禾双眼微眯,想着些什么。

随后许良贤接着回道:至于死的那个侍女,是她擅自挑衅引来麻烦,皇后得知后立即处死了她,以儆效尤。

京禾点点头,不过一条贱命罢了。

皇后自不用说,他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只是这次又跟那位秦淑妃扯上关系了。

罢了,玩闹的事就让她们自己玩去吧。

赵执谦近来可还安稳?他低头抿了一口茶,好像外头再大的风雪也干涉不到他这儿。

爷放心,安稳的很。

许良贤眼中很是自信,好像完全拿捏了赵执谦一样。

满意的点点头,要说培养的心腹里哪个能堪大用,就只有他许良贤一人了。

功夫了得,为人忠诚,当然是对他忠诚,养了数十年终于是排上用场了。

可有查到什么?

京禾眼神指了指头顶,他的心头大患,那仅剩一人的魑面侍。

许良贤摇摇头,有些气馁,那人太过于神出鬼没了,偌大的皇宫里虽然都是他的禁卫,但还是没能找到丝毫踪迹。

京禾见状也只是摆摆手表示无妨,总有一日能捉到他的。

呼了口气,爷没怪罪下来就好,不是他手下的人没用,真是他们找不到,除非掘地三尺,把整个皇宫翻过来。

况且人也很有可能藏匿在钦都里,钦都九九八十一个坊,怎么可能找的到,更何况那是人家赵执谦的地盘。

不过说起钦都,爷,有个事,您得知道知道。

说。

最近这钦都里好像混进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行迹鬼祟,也不知道要干啥。

京禾喝茶的动作戛然而止,顿了一下,将茶杯放在回案几上。

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手中摩挲佛珠的手也停了下来。

许良贤看着有些纳闷,爷?

京禾回过神,看着他,严肃道:那些人若碰不见,那就别管了,实在绕不开的话再出手。

是。

看爷的样子颇为郑重,许良贤即刻拱手领命。

只有京禾心里纳闷着,记得上一次他们出手好像没成功来着,所以这一次打算重整旗鼓再来一次吗。

可哪有这么容易,人都跟丢了,一群乌合之众,也难怪会失手。

临近年关,可得辛苦你了。

再有一个多月,就到年底了,少不了他们禁卫要忙碌的。

应该的,爷。

许良贤一拱手打算告退了,还有些事物等着他去处理。

京禾也点点头,翻开刚才那本书接着读了下去,这本书名为《旧梁书》。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不是失去了生命,而是走出了时间。

愿屏幕前的你我平安喜乐,顺遂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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