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不能盼着点好嘛。左温绪笑骂道。
随你,反正你死了我就带着女儿改嫁,当年钦都追老娘的俏郎君多了去了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保障自身安全为先。面对自家王妃他总是很无奈,可就是喜欢她这一点,没办法,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倒是咱女儿,你看你惯的那个样子,哪有女儿家的模样,以后怎么找如意郎君哎呦呦疼疼啊左温绪话还未说完,耳朵就被自家王妃提了起来,看那娴熟的样子,应该不是头一次这么做了。
桓阳今年才十六岁你就想她嫁人啊,她还是不是你亲生的,告诉你,没到二十我不许她嫁人生子!
宁王妃带着没得商量的语气说道,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古代的医疗条件落后,女子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她不想自家的孩子在身体都没长好的情况下就养育孩子。
行行,都听你的,反正我王府养得起。左温绪求饶道。
宁王妃这才松开左温绪的耳朵,这些年风里雨里都过来了,本着不想再掺和任何事的心态平安度过了十几年,来之不易的平静终是要被打破。
左温绪也看出她失落带着担忧的神态,遂抱住她在耳边轻轻说道:放心吧,你们娘俩谁都别想甩开我。
哼,你啊就是块口香糖。宁王妃心中的阴霾被驱散而去。
对对对,我的王妃说什么都是对的,欸,口香糖是什么糖?
就是那种越嚼越甜的糖,反正你没吃过就是了。
不过没事,我有你就够了。
第61章 一触即发
推门出了宁王府后门,左玉书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没有半点星辰,虽是入春时节,却总是胸口闷得慌。
陛下?小年适时出现在他身旁,今晚所作所为风险太大了,他不得不紧绷神经。
左玉书没有多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还是能说明这趟功夫没有白费,周韫可是准备好了?
早就安排妥当 。小年办事还是很可靠的,凭着京禾那若有若无的信任,瞒天过海般躲过了他的眼线。
告诉他,想要翻身,就自己去争取,禁军也该换个新统领了。
是。
回吧。
再看了一眼夜幕,左玉书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大战在即,他也得做好准备。
翌日,内侍省。
京禾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昨夜皇帝并没有安睡在温室殿,纸条被紧紧攥在手心,到底是小看了这个皇帝,本来提前启动计划只是为了能够争取些时间,能够为那些人的大计做些准备,却不想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
他才是借刀的人,如今怕是要成为被杀的那个了。
今日早朝,小皇帝下了旨令,对那些大理寺、户部、秉州刺史等玩忽职守的官员严惩不贷,本以为会有反对的声音,却是一片顺从,这与他的目的相悖。
一丝不好的预感在他背后升起。
京监,出事了!门外响起禁卫的声音。
进来。京禾当下心中一凉,这么迫不及待的吗?
一个禁卫着装的人推门而入,跪立在京禾面前,满头大汗,面色蜡黄。
什么事?
许统领他那禁卫低着头不知该不该说,谁都知道许良贤是京禾的心腹大将。
说!
是,今早属下惯例去探望许统领,发现许统领家中好似遭了盗贼,进门一看,许统领已然断气多时那禁卫声音越说越小,生怕京禾盛怒迁就于他。
京禾则是晃了神,早知道就不让他蹚进这浑水了,终究还是因为自己丢了性命啊,已经解决了禁卫统领,接下来就该是赵执谦的千牛卫了吧。
还没等他多想,外头又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
大事不好了
又一个禁卫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单膝跪下道:南门外,秦家大郎正率四千兵卒攻进了钦都!
四千?不可能,他们哪来这么多人马!京禾记得秦凯回来述职只是带着一千五的兵马,而钦都外的京畿大营则有近万的兵力,哪怕都护府兵再怎么骁勇善战,如何以少敌多?况且钦都南门怎会如此之快就被攻破?
赵执谦呢?
赵将军正誓死奋战,只是那禁卫也是支支吾吾的,只是节节败退,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是了,那帮子千牛卫整日好吃懒做,如何与那战场厮杀的精兵相比,当下已是败军之相。
去,把淑妃请来!京禾不过眼珠子一转,随即又说道:赶紧派人去苍山,给我守死!
是!两个禁卫应声退下。
京禾坐回案几上,虽然是放手一搏,但这也是他最后的筹码。好一个秦家,好一个扮猪吃虎的皇帝,没了他谁来制约这个朝堂。
此刻的钦都已然是乱成一片,府兵节节败退,秦凯手下率领的兵则穷追猛打。
清君侧,斩逆贼!
秦凯嘴里喊着响亮的口号,骑着快马驰骋在乱糟糟的街道上,钦都民众都躲回了自己的住所,一些店铺都来不及关门,突如其来的战事最终遭殃的都是百姓。
给我杀,谁能斩杀赵执谦者重重有赏!秦凯跨在战马上,手握兵刃,意气风发,当是一军之将才有的风范。
秦凯身边的另一匹黑马上,一人身形魁梧,全身上下覆盖着盔甲,叫人认不出他的模样,但他身上散发的气势却丝毫不比秦凯低,甚至犹有过之。
两人带头冲锋,如同摧枯拉朽般,一路杀至皇城脚下。
只见那皇城门下有一人牵着战马,戴着战甲,手提一把两刃陌刀,静静地等待着来人的到来。
将军,那人好像就是赵执谦。一旁的参军事说道。
秦凯挥手喝止了所有兵马,对着前路喊道:赵家奸贼,速速投降,吾可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笑话!赵执谦手中兵器往地上直直一竖,竟是砸出一个小坑来,尘土飞扬,惊得一些马匹后撤半步,唯有秦凯与其身边黑衣将领坐下的马没有受惊,足以看出他是有些本领的。
我是反贼?天大的笑话,吾乃千牛卫大将,掌执御刀宿卫钦都,如何轮得到你们这些宵小败我名声!赵执谦口中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自己行径有何不妥。
要知道千牛卫向来不领府兵,可到了他这直接把控了整个钦都的兵力,已然是逾矩。
人不自知而不知耻!秦凯提着缰绳,马向前半步,如今的千牛卫已是强弩之末,再多挣扎已是无用。
你又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若是反贼,你难道就不是吗?赵执谦嘴中咒骂道,一脚蹬上马,手中陌刀一横,丝毫不惧。
好像说到了秦凯的痛处,只见他脸色一变,两脚夹紧马腹,这就驾着马冲了上去,两人如同撞在一起的陀螺,一时间火花四溅,都是兵器相撞的脆鸣声。
那赵执谦怎么也是老将了,自然不好对付,两个人一招一式都是直奔性命而去。
秦凯仰头堪堪躲过一刀,反手就是将手中长戟直直刺去,却见赵执谦已是用刀柄挡在胸口,还没等他往上一挑就卸开长戟,两人再次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