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笨拙,完全是因为戴着手套不利于发挥。
替他紧了紧围巾后,谈岁手上移,手套贴着黎厌的脸。
黎厌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懵了,反应过来后,微微弯腰,好让谈岁不那么费力。
毛茸茸的手套隔开寒风,又软又暖。
她说:我也给你暖暖。
钟大飞走着走着,无意间一回头,惊掉下巴。
他连忙用胳膊肘撞余涛,你快看!
声音隐隐含着兴奋。
余涛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把自己绊倒。
他冷下脸,你有病啊。
可钟大飞却一个劲儿给他使眼色,被他骂了也不还口,还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后面。
余涛便顺着钟大飞的视线回头看。
这一看,目光就像被烫到了似的,匆匆收回。
他惊呼,卧槽!
看见这俩人的反应,蒋礼不明所以跟着扭头。
结果三人愣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视线直勾勾盯着某处,跟被冻住了一样。
好久,余涛才回过神。
饶是他再怎么难以接受,也无法否认那暧昧的一幕。
何况,他算是发现了,黎厌对小明星是真不一般。
连家都能分一半给人睡,自己却委屈地挤沙发。
这要传出去,黎厌长雅校霸的面子还往哪儿放?
余涛揪了揪自己的脸,疼地嘶了声,由衷感叹:厌哥这是为爱折腰啊!
蒋礼还在状况之外,什么爱?什么折腰?
余涛摇头不语。
看到蒋礼的茫然,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一样,这次他算是彻底体会到了钟大飞当时的心情了。
听余涛这么一说,钟大飞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小怀疑你们说,厌哥他该不会是喜欢小明星吧?!
蒋礼愣了半天。
最后憋出几个字,你疯了!
余涛却认同地说:我觉得也是。
他指了指后方,那可不就是为爱折腰吗?
这一路,仨人都在为那个问题争执。
谁都不肯让步。
等走进教学楼,三人走在前面先从后门走进班级,扒在门框偷偷探出头看黎厌和谈岁说话。
他二人就站在三班的前门。
谈岁:我替你向顾老师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闻言,黎厌笑了下,你还真敢。
还不是看你太难受了,觉得你需要多休息几天。谈岁抿了下唇,从书包取出一个暖贴,塞到黎厌手里,落了一天的课,你记得问问他们,补回来呀。
她后知后觉想起来,这句话很多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还不忘叮嘱他学习。
黎厌没有反驳,反而无奈道:知道了。
余涛还在和蒋礼杠,听听,这不是爱,是什么?
以厌哥那张狂的性子,会忍住不反驳?
不得意地来一句我不用补课就很不错了,哪会这么听话。
钟大飞:...听话......
这个词用在黎厌身上也太违和了吧。
偏偏,他还找不到更贴切的词。
蒋礼偏不信,梗着脖子说:你胡说!你造谣!你完了!
黎厌回来后,
蒋礼不怕死的问同桌,黎厌,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黎厌将书从桌肚取出来,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他的回答又轻又简,却像一声巨雷在蒋礼耳畔炸响。
蒋礼咽了下口水,试探性地又问:厌哥,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小明星?
你怎么知道?黎厌过于错愕,脱口而出。
话说出口,他咬了下舌头,特别后悔。
蒋礼睁大眼睛,震惊到怀疑人生。
好在钟大飞三人都很上道,当场发誓绝对保密。
誓言太毒,牺牲巨大。
黎厌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杜好问前问后关心大佬近况,恨不得跟着谈岁一起去隔壁探望。
要不是还在上早自习,估计她早跑过去了,只不过,现在人虽还在教室,心却飞了。
杜好把书立起来,脑袋藏在书后面,小声问谈岁:不是请了一周假吗?大佬怎么这就来学校了?
谈岁拢了拢校服,正准备回答,就被杜好打断。
我知道了,大佬是怕功课落下。大佬真是太爱学习了!
想起今早自己说的和杜好差不多的那句话,谈岁抿了抿唇,说:他不怕。
杜好转念一想,也是,大佬学习都超前了。我不该用凡人的思维去理解大佬的行为。
一下课,谈岁就往二班跑。
总归还是不放心,要去看看,要是能顺便帮他接杯开水就更好了。
知道谈岁的来意后,黎厌举双手拒绝,紧紧护住自己的水杯,坚定地道:不用!
谈岁站在窗外,换了个话题问:药喝了没?
糟糕!忘了!
黎厌取出发烧药,抠出几粒,喂到嘴里,喝水吞下。
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在他盖上杯盖之前,谈岁瞟了眼他的杯子,伸出了手。
真不用。
黎厌还在垂死挣扎,但空可见底的杯子早就暴露了他。
谈岁的手迟迟没有收回。
黎厌皱着眉,陷入纠结。
怎么能让女孩子替他打水呢?
走廊多冷啊。
黎厌掀起眼帘,对谈岁说:你快回
班字卡在喉咙没能说出口。
因为钟大飞一个箭步冲过来,趁他不备,抢走杯子,放进了谈岁的手里。
黎厌:
这个叛徒!
钟大飞丝毫不惧大佬气的要杀死人的目光,反而洋洋得意:讨好嫂子,就成功了一半。
叛徒钟大飞被黎厌用目光谴责,却还大摇大摆回到座位上。
气得黎厌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一世英明毁于钟大飞之手。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狐朋狗友?
胖飞他自己去接水也好过把杯子给谈岁啊!
回到座位,后知后觉想到这一层,钟大飞开始后悔。
怎么能麻烦嫂子呢?
这种跑腿的小事该他来。
嘤,晚了。
第99章 人类的本质是双标狗!
手心空空,黎厌浑身别扭,离开座位,走到后门口,只能看到小姑娘愈行愈远的纤细背影。
他皱眉,再度扔给钟大飞一记眼刀。
钟大飞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背过身,避开他的视线。
谈岁接完水端着水杯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中穿行。
看到黎厌侧靠着墙壁,额发被冷风撩起又落下,她快步走过来,把水杯塞进黎厌的手里。
抽回手时,触及少年的手背。
肌肤冰凉,像寒冰冒着凉气,谈岁被冰得指尖都抖了一下。
她目光上移,落在少年空无一物的光洁脖颈上,蹙了蹙眉。
我从窗子递进去就好了,你不用在这儿等着的。多冷啊。
小姑娘皱眉,声音软软的,有些心疼。
黎厌:吹空调吹得头晕,出来透口气。
闻言,谈岁点点头,那我先回班了,你多喝水。
接下来,每节下课,黎厌都会积极地把杯子灌满。
绝对不给谈岁跑腿的机会。
看到黎厌积极喝水,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钟大飞惊道:厌哥什么时候成了水牛?
余涛适时给他一拳,你懂什么?
钟大飞:我不懂,我寡王,但我知道...都是因为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