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阮宏和张楠要去研究院开会,所以阮宏发信息过来提醒谢淮下午记得去训练营训练,不要一到冬天就犯懒了。
阮宏刚打完字,就叹了口气,说实话,因为知道谢淮和沈延是什么关系,所以他一开始是不想把谢淮放在沈延那里的,就怕后者放水。
但是,谁知那天就沈延一人有空教学,于是谢淮就莫名其妙地被安排到对方那儿了。
这时,徐闵兰开完一场会议,科研人员纷纷从会议室里出来,同样在大厅等候的张楠看了一眼手表8:46,还有十四分钟才开始他们的会议。
徐闵兰刚放下屏幕遥控器,孙助理就送了两杯温水过来,徐闵兰顺手接过,道了谢,把另一杯给了莫桑。
莫桑这几天忙着听报告,昨天才休息了三个钟,这会有些累了。
徐闵兰喝了点水,嗓子舒服了些许,她道:老师,要不您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这场会议我来主持。
莫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回去,他问:小周的实验结果送过来了吗?
还没,一会我让助理去催一下。徐闵兰想了想后,又问:老师,您之前说玫瑰病毒与普提安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莫桑蹙了一下眉,徐闵兰注意到了,她顿了一下后,说话变得小心了些,可是,她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和莫桑一样,普提安也是伯雷尔洲人,徐闵兰对普提安不太了解,只知道她和自己的老师认识,二人算是一起长大,关系还不错,但后来普提安丧心病狂地追求永生,导致玫瑰病毒泛滥,所以莫桑和她决裂了。
谈到这个,莫桑叹了口气。
普提安最后是走投无路被烧死的,当时莫桑和执行院的一众长官亲眼看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人面容扭曲,不停哀嚎,直到完全被吞没在一片火海中没了动静。
莫桑心情复杂,沉默着,徐闵兰也不多问了,她试图转移话题,对孙助理说:叫外面的人进来开会吧。
哦好。孙助理快步走出去。
这场会议结束时,快要十一点半了,因为提到了C计划的事,会议上免不了一顿争吵,其他人还好,看在徐闵兰和莫桑在场的份上,即使有意见和不满,也只是委婉地说出来,但有欧阳长官在场就不一样了,他这糙汉子,一言不合就跟要上房揭瓦吵大架一样。
不过,幸好在台上做汇报的徐闵兰脾气好,忍得住,所以这场会议难得太平。
C计划有了新的实验进展,实施的安全性已经达到了85%,但由于和B计划的地狱眼一样,都是落到人身上的计划,所以,欧阳长官又开始说研究院的人不靠谱了。
科学是严谨的,科研人员对风险做出合理的预测,到了欧阳长官那儿却成了半吊子工程,再加上他本身说话就冲,可没少拂徐闵兰的面子。
不过,徐闵兰除了对科学研究执着较真之外,其他的生活琐事鸡毛蒜皮她不怎么在意。
会议结束后,徐闵兰和其他人一起走出会议室,又回答了几位长官提出的问题后,抬脚朝在不远处等着她的张楠和阮宏走去。
小媛的事,昨天张楠已经打电话跟徐闵兰说了。
博士。
徐闵兰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对二人道:请跟我来。说完,她继续走,后面二人跟着她出了大厅,去了实验楼。
小周昨天忘了交报告,电梯门一开,徐闵兰就看见他急冲冲地跑出来,差点撞到了人,小周对几位同事道了歉,随后慌张地离开。
人脸识别通过后,大门缓缓打开,徐闵兰抬了抬眼镜,淡然地道:给你们看个东西。
徐闵兰下巴微抬指了指前方,张楠和阮宏朝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实验台上的透明箱子里,放着一粒黑乎乎的东西。
阮宏有些不确定,道:博士,您是说这粒玩意?
嗯。徐闵兰点了一下头。
这
阮宏险些脱口而出一句这有什么好看的,但想起徐闵兰在旁边,他及时止住了,跟着张楠有模有样地盯了一会,随后两人抬眼睛四目相对,很是疑惑。
徐闵兰解释说:这是沈延上个月在一次任务中带回来的东西,在死者身上找到的。
所以阮宏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黑色玩意,忍不住问:这到底是什么啊?
徐闵兰闭了一下眼睛,道:还不能下定论,不过,初步猜测应该与玫瑰病毒有关。
谢淮午休后又工作了一会,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盯着电脑下方的时间看,差不多要到三点了,他起身,穿上外套后乖乖听阮宏的话,很自觉地去训练营训练。
美名其曰是训练,可谢淮一路上想的都是沈延。
到了靶场,谢淮看到沈延在指导一位学员,后者抱着手臂,下巴微扬指了一下靶子,对男孩冷声说:站直一点。
闻言,男孩咬咬牙,站直了些,因为长时间的训练,他的手臂酸得发颤。
枪声响起,沈延扫了一眼靶子,对结果并不满意,于是道:继续练。
这时,有位二十出头的男人走过来,对沈延说:沈延,那里有个人一直在看你
沈延回首,见谢淮有些懵,似乎对这边在说什么很好奇。
男人眯了眯眼睛后说:这人怎么有点眼熟是不是要来训练的啊?正好我闲下来了,我去带吧。
他正要走过去,沈延却一手摁在他的肩上阻止了他,我去吧。
男人笑笑说:我去吧,你这不是还有位学员要教吗?
沈延看了学员一眼,后者刚刚趁着沈延跟别人说话,偷懒了一会,这时被突然抓包,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沈延没时间去追究对方偷懒的事,他对男人说:这人给你带,我去教他。
男人还要坚持去带谢淮,不料这次沈延先开口了,冷声强调说:他是我的人。
男人听了这话,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延就这么走了,只留下两对眼睛懵懵地看向休息区。
男人缓过来时,发现学员也在跟着他盯着沈延看,他脸一沉,凶巴巴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练习!
是!学员颤巍巍地举起枪。
谢淮微微仰着脸,等沈延走近了,坐下后,他说:我还以为你没空来教我了。
谢淮扫了一眼刚刚跟沈延说话的那个男人,小声问:你们刚刚说了什么?
想知道?沈延笑了一声,谢淮点点头,然后沈延说: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这谢淮的眼睛不自觉地瞄了瞄隔壁休息区,他看到好几位学员一边喝水一边盯着他俩看,有几位还在窃窃私语,时不时笑一下。
在这里不太好吧?那边的小孩在看我们呢。
谢淮在商量似的,说:这个吻先欠着,我今晚回去再还,可以吗?
不可以,我现在就要。
谢淮还没有反应过来,吻就落在他的唇上了,随即他听到一声喷水声,是隔壁休息区传来的。
此时,那位没忍住喷了水出来的学员为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开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自导自演,他大声道:阿棉,你这腿太不老实了吧,抖着抖着突然踢我干嘛!
后面的阿棉一脸懵,刚想说我哪有抖腿,哪有踢你,谁知前面的人先堵了他的话,行了,不要解释了,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