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淡淡地道:抽烟怎么可能不上瘾,你去大街上找个人问问,这世界上有没有让人不上瘾的烟。
梁青云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亮哥开口先道:行了,我还要工作,没空和你聊,你也要好好工作啊,这样才有钱买烟。
这天傍晚,梁青云犯瘾了,她泡在冷水里都得不到缓解,痛苦得想要轻生,她撞墙,把自己的脑袋撞得嗡嗡生疼,额头渗出血来。
没用!
梁青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自己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
梁青云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还是昏迷过去的,她又梦到江之舟了,后者在梦里抓着她的领子,笑着告诉她:你终于变得和我一样了。
梁青云点点头,然后笑了,她告诉江之舟:我爸妈死了
江之舟无情地啐了她一口,你他妈活该!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女儿,当初那一泡精液就应该射在别的女人道里。
梁青云哭了,江之舟松开她,把她推向悬崖,正当梁青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她却醒过来了。
外面的天还黑着,现在是凌晨三点,屋里亮着灯,可梁青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惧自己一个人。
梁青云抱着自己,她在想,如果爸妈的鬼魂飘过来看她,二人估计会气晕过去吧。
周围一片乱,地板和墙上都有血迹,梁青云哭了一个多钟,脑子里都是爸爸生前留给她的那封信。
梁青云想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她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袋水饺出来,蒸饺子的过程中把家里的卫生搞了,吃完后又洗了个澡,处理伤口。
梁青云脸色苍白,她瘦了很多,T恤穿在她身上跟个麻袋似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下意识觉得去公安局自首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坐下后,警察看了这位老人一眼,像是在等对方说话。
梁青云纠结了一会,开口第一句就是:警察同志。
嗯。警察垂下眼睛,示意对方继续说。
梁青云委屈得想哭,她嘴唇颤抖了一会,模糊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我骗女学生捐卵,我还还吸毒了。
警察微微睁大眼睛,梁青云吸了吸鼻子,面容扭曲,有些害怕地说:我是来自首的,请您逮捕我
第119章
周末,亮哥要去见一位老朋友,他晚上七点开车去一家西式餐厅。
小林坐下后,亮哥给他倒酒,问他:组织那边怎么样了,梁青云这两天都没找我,我真怕她出事了。
小林没说话,亮哥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我又不能让她不工作,她现在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啊。
小林又安静了一会,然后有些失神地说:组织怀疑我了
亮哥一听,动作顿住,不消片刻,酒水就从杯子里溢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亮哥放好酒瓶,冷声问。
小林却摇摇头,我也不确定,只是,李队突然把我调去保安处干闲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亮哥不太懂,他问:你们保安处是做什么的?
小林心情郁闷地回答说:蹲在亭子里,看门。
也就是说,小林接触不了那些案子了,更别说知道组织那边在留意什么了。
亮哥脸色一沉,他突然笑了两声,对小林说:那你可要加油啊。
小林没听懂他的意思,亮哥补充道:我们不喜欢没有价值的人,你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冷眼,我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肖尔又去给姜晓悦送甜品了,姜晓悦根本不敢吃他做的东西,就说自己上火了,东西先放着。
这次,肖尔又邀请姜晓悦去他家做客,起初姜晓悦以为是肖尔客气,但久而久之,她发现肖尔对她说的话,为她做的事好像有点不太对。
就好比上回,肖尔来的时候有人因为不满意买的花而来店里闹,肖尔骂不过一群混混小子,气得跟个小孩一样直哆嗦,可两天后,姜晓悦听邻居说那几个闹事的混混被车撞死了,目前肇事者还没找到。
姜晓悦当时没怀疑这种事会和肖尔有关系,然而,对方却说:要是我在场,肯定将他们大卸八块。
肖尔之前有和姜晓悦聊过他朋友的事,姜晓悦虽然没接触过那些人,但总感觉肖尔的朋友就像一群亡命之徒,和他一样藐视法律。
于此,姜晓悦有些怀疑这事会不会是肖尔找他的朋友干的了。
谢淮的车停在花店对面,他等了一个多钟才见到肖尔出来,姜晓悦笑着送走了人,肖尔要走之前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回首说:小天使,你不跟我说些什么吗?
什么?姜晓悦有些紧张,她发现,她居然害怕肖尔,但具体在害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之前我要离开的时候,你都会欢迎我下次再来的,这几次你都不说了。
姜晓悦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松了一口气,然后不太情愿地对肖尔说:欢迎您下次再来。
这话跟应付人似的,但肖尔还是笑了,再见了,我的小天使。
谢淮不知道肖尔跟姜晓悦说了什么,姜晓悦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但是,没事就好。
谢淮下了车,戴好帽子和口罩后跟了上去。
要拐弯了,谢淮心一紧,他担心跟丢了人,所以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肖尔进了一家咖啡厅,谢淮也跟着进去,他才进门,耳边响起欢迎光临的电子音,身后就有人问:你在找我吗?谢先生。
谢淮转身看向坐在角落的肖尔,后者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欢迎他坐下来聊聊。
谢淮坐下了,肖尔招呼了服务员过来,问对面的人:想喝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谢淮接过菜单,点了杯拿铁,服务员走后,他开门见山地问肖尔:陆先生,您真的叫陆肖吗?
肖尔笑笑,语调微扬地嗯了一声,谢淮说:我们查了叫陆肖的人,可没有找到您的档案。
肖尔笑了两声,他告诉谢淮:我没有档案,也没有身份证,你当然找不到我。
谢淮不相信,那你怎么坐车,购物,办理业务?
我不需要这些。肖尔笑着说:谢先生,那些只是一张纸一张卡而已,没有它,我也能活,不至于死。
谢淮觉得眼前这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如果证据确凿,他现在就想用手铐把这人带走。
肖尔的咖啡先上来,他尝了尝后,对谢淮说:谢先生,我认识你,甚至见过你的父母。
提到父母,谢淮的心颤了一下,但他隐藏得极好,脸上没流露出什么情绪。
这么说吧,你们尊重的徐闵兰博士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放眼整个统定区,只有莫桑在我这里算个东西,可惜啊,他那双眼睛已经废了,这对他来说肯定生不如死吧。
肖尔嗤笑,我曾经和莫桑一样,也算是中流砥柱,但这又怎么样呢,我还是失去了我的妻子,我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