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混沌期间,他都没发现身下的沙发椅居然自己长了腿,往聂征那边移了过去,直至扶手撞在一起,再也无法更进一步。
聂司长身体侧倾,拿掉了顾副官手里的酒杯,用要人命的性感声线道:听你这么说,我感觉好多了。
华章城位于穹镜的低纬度地区,正值初秋时节。
本来这会儿穿一身特勤司制式睡衣是很舒适的,顾非凡却面颊发烫、额头冒汗。
不、我、我也没、没说什么
他慌得语无伦次,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下意识就想逃避。
果然。
拿掉酒杯之后,聂征握住了他的双手。
当然不是符合社交礼仪规范的那种握手,反而倒像老鹰扑住了兔子,或者猎人抓住了猎物的那种。
顾非凡想抽回双手,然而穹镜最强超凡者的禁锢又岂是轻易可以逃脱的。
司长
正想提醒这人别把自己跟副人格搞混了,顾非凡发现对方居然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一口!
登时脑子一空,说不出任何话,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在聂司长的逻辑里,不反对就是允许,于是又不客气地亲了好几下,亲完之后也不放手,开始顺着那些修长的指节捏来捏去。
懵逼半天的顾非凡终于被捏醒:这算什么?算职场(那啥)骚扰吗?!
作者有话要说:
《穹镜》第100章 ,距离聂征被写死还有50章。
第101章 我在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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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凡:你干嘛动手动脚?
聂征:我在追求你。
顾非凡:不行!
聂征:为什么不行?你不也追过我吗?
顾非凡:那只是我其中一个人格做的事, 不代表整个的我。
聂征:你的一个人格先追我,然后我追你另一个人格,不正好扯平?
逻辑完美,无懈可击。
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只能眼睁睁看着聂征那张帅得令人窒息的脸再次接近。
対方眼睑下垂, 浓密的黑色睫毛下, 双眸含情脉脉。
会被亲!
应该躲开吧?
但身体完全动不了
黑暗的房间里,顾非凡猛地睁开眼睛, 像是憋气太久一样大口喘息。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抚上额头揉了揉,想把刚才那个乱七八糟的梦境从脑子里赶出去。
揉着揉着突然一个激灵
那事好像并不是做梦?!
几个小时前。
聂司长握住顾副官的手, 又亲又捏。
顾副官不畏强权,经过不懈努力,终于让自己的双手获得自由,同时提出严正抗议, 司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聂征:没认错。说着他整个人探过沙发,在顾副官的面颊上啾了一口, 你看不出我这是在追求你吗?
提问:与一个双重人格的神经病谈恋爱是什么感受?
聂征:无所谓,不管他有几个人格, 反正都是我的。
想起右侧面颊上被啾的那个触感,顾非凡忍不住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其实他也不是没被聂征亲过,只是以前那些好像都是因为副人格突然下线, 対方没有及时刹车造成的操作失误。
主人格一直都给自己洗脑,说那只是代副人格被亲的, 是不作数的。
然而,今晚这事无论如何也混不过去了。
谈恋爱这种事, 从来不在主人格的人生计划里。
不管是跟女人还是男人。
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结婚和生育。
当然,找个男人谈恋爱的话,后面就没有结婚生育什么事了。
接受必将注孤生的命运之后,主人格以为这事永远无可更改。
万万没想到(中间省略30万字)原本只会躲在家里混吃等死的死宅咸鱼居然把自己搞穿越了。
不但穿到这个特别的世界,还招惹了一个特别的人。
这个被招惹的人,不但是整个穹镜的战力巅峰,最重要的是,还帅得令人发指
主人格:怎么办?
副人格:拒绝不了就接受吧。
主人格:不行。
副人格:为什么不行?
主人格:因为我们说好的,剧情走完就回去。
副人格:回去干嘛?继承顾氏,还是搞垮顾氏?
主人格:继承顾氏,是为了顾卓然的期望,将来搞垮它,则是为了给顾卓然报仇,这两件事并不矛盾。
副人格:可是我觉得,如果顾卓然知道我们要这样做,他肯定不会同意,而且那一大家子里,也不全都是坏人。
意识之海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副人格悠悠开口:我喜欢这个世界,我知道你也喜欢。
主人格:那又怎么样?
副人格:反正系统说了时间流速比无限,就算在这里待到老死,也不影响你原本的计划,所以我想
主人格:不行!
副人格暴躁了:为什么不行?!
主人格:因为那不公平。
副人格:什么?
主人格:这段经历,対我们来说只是一次虚假的冒险,结束之后可以无缝回归现实生活,伤痕可以消失,死亡可以复活,然而対聂征来说,这却是真实的人生。
副人格:我喜欢他是真的,我対他的心动是真的,相处过程中,我为他的付出也是真的,难道就不是真实的人生了?
主人格:因为付出的代价是假的你曾说过要为他而死,扪心自问,你所谓的死是真正的灰飞烟灭,还是换一个世界继续生活?
副人格:我、我是愿意为他而死的!
主人格冷酷地问:那么你做得到吗?
副人格:我
主人格:做不到的事情,说出来有什么意义?很难说聂征対你的喜爱有多少是建立在你那些大胆示爱和脑残宣言上的。建立在虚假之上的诺言是欺骗,而建立在欺骗之上的恋爱谈何公平?
又是良久的沉默,等到主人格有所察觉,副人格已经一头扎进意识之海深处不见了。
清晨。
顾奶爸带着睡眼惺忪的孩子走出房间。
聂征坐在客厅沙发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听到动静抬起头。
意外的是,这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穿制服,而是套了件薄款黑色针织毛衣,衣物合体贴身,隐约可见利落的肩线与坚实的肌肉,下装是笔挺的同色西装裤,双腿交叠架着,视觉效果相当惊人。
司、司长早。
顾非凡立定问好,发现那两把昨晚挨在一起的椅子居然还在老位置,更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早。聂征嘴角微扬,噙着轻快的笑。
顾非凡慌忙在身边孩子的脑袋瓜上按了一下,提醒后者叫人。
叶干员板着脸,开口自然是不可能开口的,只是小鸡啄米似的点了两点,算是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