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去张歆一那儿了吗?
不等丁巍开口,李越自嘲道:“人啊,真是装的挺累的。我在公司装孙子,在家里装儿子,在外面装领导,我都感觉我快精神分裂了……”
李越自很紧黄四维之后,确实算得上忠心耿耿的小弟,为黄老板明里暗里处理了不少事。
他的妻子丁巍见过,大家闺秀四个字符合两个,出身大家。
前两年李越在电信小部门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丁点的地位,一直是被管教的那位。
自从调去移动公司运营中心当了主任后才稍稍有些底气了。
丁巍理解他。
他的人生直接被丁巍强制性推上高速发展的快车道,从小科员平步青云一跃成为处级干部,堂堂国字号巨头的高中层干部。
公门好修行。
显而易见,没有经历十来年的修行,处级干部李越还是小职员的心态,不出事才怪呢。
这种事追究到底,丁巍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的。
丁巍叹口气,李越呵呵一笑,看着窗外车流如织的夜景:“我是被压抑的狠了,稍稍松开些,放出的就是连我都不认识动物了。”
“人真是个矛盾体,其实自己最讨厌的别人就是自己的另一面啊!”
丁巍嘿了一声,转头也看着窗外:“你倒是感慨良多!”
没有想象中的怒意十足的讽刺,看来自己确实不适合当情感分析专家。
李越哈的一笑,转过头看着丁巍,半晌才幽幽道:“马来那边政府重新洗牌了,国家开始稳定了。上面要求拿下马来的通讯基建工程,于是我代表移动这边去了。你猜还有哪几家通讯公司?”
丁巍一怔,想起原时空确实在去年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大惨案,导致全国暴动。
虽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平复了,可那些逝去的无数鲜活生命却是再也活不过来了。
马来新政府面向全世界公开招标通讯基建工程,上面派移动去也有深意。
他们是先头兵,不容有失的先头兵。
但同样要参与竞标的肯定不止移动这一家。
美利坚太平洋通讯、西班牙德文通讯、霓虹国软银等等都是虎视眈眈。
丁巍摇摇头,他对这段事情还是一知半解的。
李越嘿嘿一笑,声音有些悲凉:“进入最后竞标的有西班牙德文、霓虹国的软银、我们……还有电信公司那边。”
对了,电信公司也是巨头之一。
李越又续了一根烟:“我们到马来的吉隆坡,跟电信那边遇上了,领队是秦仲汉。然后发生口角,电信那边搬到我们对面的三星级酒店去住了。嘿,马来,真的马来。首都连个超三星级的酒店都没有。”
秦仲汉是电信那边的一个大权在握的领导。
“因为是政治任务,底线大家都清楚。电信的信号你又知道,所以他们也不抱希望中标,竟然无耻的将底线透露给德文和软银。你说,这种汉奸走狗的败类是不是该打该杀?”
李越声音中带着深深地恨意。
卧槽???
丁巍简直毁了三观。
这算什么?帮外国人欺负自己国家的人?社会主义新汉奸?
“难道上面不管吗?”
李越苦笑一下:“因为确实气愤,我们就跟那帮汉奸打起来了。因为影响不好,我被叫回来了。”
丁巍惊讶:“这就是黄了?那帮……那些人都白……牺牲了?”
李越沉默了。
丁巍心里只觉一股怒气由下而上,可张嘴就是骂不出来。
操蛋的……马来!
丁巍拍拍李越:“你没事吧?现在怎么办?”
李越古怪一笑:“我就挨了两棍子,在春城医院里休息了两三天就好了。嘿嘿,有个好消息是秦汉奸也被叫回来了,马来那边暂停了竞标。马来对这事还挺重视,派了一个正职有势力的司令来道歉来了……”
“可惜那些……”
丁巍猛的心中一动:“那个司令现在在哪儿?”
李越奇怪反问:“还能在哪儿?那是外交!”
丁巍有个大胆的想法:“那位司令是不是也路过春城?”
李越不解:“不走春城走哪儿?他们有没有直飞的航班!”
丁巍这会儿只感觉心怦怦的乱跳,压低声音道:“马来那边算是刚刚稳定,基本上都是些军阀头子掌权,你有没有想过跟这些军阀头子靠上,就能拿下通讯基建工程。”
李越也听得心肝乱跳,说话都哆嗦了:“你要……要干什么?”
妄议朝政这种事,确实挑战心理素质。
丁巍强压情绪:“你查查那位司令,重点是他本人如何拉起一支军队的,还有他们家肯定有另外的收入。你想啊,这些军阀头子把持政府,哪个能不伸手?基建工程、交通运输、酒店娱乐场所等等,都是他们的钱袋子啊!”
李越也听明白了:“你是说,送礼?”
丁巍嘿嘿一笑摇摇头:“不是送礼,是加强两国友谊的正常……邦交。比如,这位司令把持着马来那边的交通运输,你可以找关系在春城或者别的地方,送他几百上千辆车嘛!”
“你疯了?我上哪儿能找那么多车?走私是大罪!”
丁巍摇头:“你笨啊!谁让你弄新车弄走私的?你可以找本地主管领导或者让老黄出面,找春城、羊城、天府等城市到期下线的出租车公交车啊!只要那位司令不傻,他肯定知道怎么做的!”
李越心里一震,对啊,自己怎么这么傻了?曲线救国也是救国啊!
再说,这事要是成了还不止完成政治任务这么简单的,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李越越想越觉得可行,猛的站起来,使劲儿拍拍丁巍:“好兄弟,以后但凡有我的一天,定然不会有让你失望的一天。”
说完他抓起衣服手机就要走,丁巍拦了一句:“你找处理张……”
李越讪笑一下:“额,嗯,这样吧,看她自愿,我这边肯定来去自由,不会让她吃亏……”
丁巍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你到真是长情!”
这会真是讽刺!
可李越说的就是实情,那姑娘远远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