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麟诧异道:“我和高洋且罢了,你怎么也没见因功论赏,得到正式提拔呢?”
他见陈勇皱眉不语,便继续刺激道:“是否后军赏赁司,你得罪了什么人?”
“屁啊!得罪什么人?!”
陈勇舍不得变得乖巧的追风,宠溺地抚摸着它的鬃毛,又给它挠脖子痒痒,听得高云麟瞎猜,他恼怒得直跳脚。
他左右看看,见无旁人,才轻声道:“后军的王副指挥使要转正了,你说谁敢对咱们太江门徒刻意刁难?!”
“哦?你是说‘摘花手’王江楼王指挥使?”
高云麟笑道:“按照母族关系论处,我见面还要叫他一声‘六师叔’呢,真真的,这才是……等有机会,我还得去恭喜六师叔一声呐!”
“嘎嘎,我劝你小砸啊,别瞎忙活。你不知,你这‘六师叔’可是你亲外公,亲自将他押送参军哒!现在你即便是说一箩筐好话,信不,人指定不会睬你!”
陈勇虽然脑瓜子不算灵光,但他善于将愁苦负能量转移到他人身份,看到更惨的人,他的心态才会平衡。
“那怎办?你我可不能就此埋没啊,我则罢了,原本就一马奴,继续喂马,将咱追风养大成年,要不了几年,一个马王妥妥的,到时怎么也会再有因功升赏的机会。”
高云麟挤开陈勇,安抚下小脾气就见着压抑不住的追风,此时它再给陈勇一记大马蹄子,他这一箩筐套近乎的话,那才是废了呐!
他笑问道:“那你呢?
这次夜袭失利的主要责任在上面指挥和参军!
统领大人你虽然失去了太半马骑营的将士,但护着前将军成功突围、又在咱军营前破除了南陈大军的阴谋围攻……
这等大功劳,谁都拦不住的吧?!”
“是吗?你也是这般认为的么?”
陈勇眼睛一亮,当下抛开对追风的不舍,拉住高云麟,振奋道:“这等功劳,我得一副将,够资格了么?”
“副将?”
高云麟给他一份军中请赏公文,是高洋亲自手写的标准上书,“你看看,高洋让我转呈与你的,这等保住前军三营全体将士的泼天大功劳,一个副将怎能匹配!”
“嘶!”
陈勇迫不及待地微微手抖地接过文书,看过后,惊喜问道:“这真是三……呃、高洋亲自手书哒?!”
“是啊,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你该认识他的亲笔字吧?”
高云麟轻轻合上那手书,塞入他胸口里,“仔细这点,小心别动丢了,左右片刻后,高洋也回来前将军主营,到时你不信可自去问他。”
“他会来?为什么?”
陈勇脑子真的不太好,颇令人费神啊!
“当然是为了他自己的功劳呗。”
高云麟递给他一个“你懂的”眼神,“到时,你可要帮高洋说说好话,毕竟咱们仨都是马骑营出身,我和高洋还都是原来你手底下的兵,咱们可是拴在一根绳上蹦跶的蚂蚱,一荣俱荣啊!”
他拍了拍陈勇怀里的“文书”,若是这个解说,他老人家再不明白,高云麟便会掰开他的脑袋、直接灌输意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他还打不过陈勇这莽夫!
“哦?哦,哦!”
陈勇叫声像只打鸣的公鸡。
我的妈呀,您老人家总算懂了!
“明白了?”
高云麟不放心这厮的智商啊,追问了句。
“明白!放心,我定会帮高洋说好话哒!”
陈勇笑眯眯地拍了拍胸口,将那“文书”硬纸封皮拍的“邦邦”作响。
“好!”
高云麟这才松了口气,见到高洋小心地陪着那傲气凛然的王江楼远远朝这边来了,他对陈勇递个眼神,牵着追风、功成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