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哈哈大笑,道:“天下只此两坛,这份礼才有点贵重啊,哈哈,哈哈!”
令狐冲道:“多谢,多谢!小师弟你也尝一口吧。”
说罢将手中酒碗递给徐阳,令狐冲虽然好酒如命,但却不吝惜与人同享,他觉得非要如此才对得住美酒。
徐阳只是冷笑,待得尝了一口便道:“原本以为是什么好酒,却原来如刷锅水一般。”说罢便将酒碗随意一撒,美酒泼了满地。
其实这酒已是极好,年份也足,只是徐阳平素里喝的都是五花酿这种琼浆玉液,如此世俗中的美酒,又怎么能和系统出品的极品相比?
田伯光大怒道:“你这小子,我早就看你不过眼,看在你是令狐兄的师弟,若是识相的我请你喝几碗也就罢了,偏偏口出狂言,谅你乳臭未干,能品过什么美酒,敢在此地胡言乱语?!你居然还敢浪费美酒!你、你太过分了!”
双目带煞,眼看着就要动手!
若是之前在衡山城,或者徐阳还会有些担心他的武功,不过上得华山以来,勤修苦练多日,他的武功早已大进,至少不会比眼前这个采花贼来的弱了,再加上一旁有个令狐冲,他总不见得帮田伯光不帮自己人吧?
不过,话还是得说清楚。
“人品差,酒品更差,如此煞风景的人,大师哥你是从哪里认得的?”
“你小子!”田伯光手都按到刀把上了,却被令狐冲一把强行拦下。
“这是我师父刚刚收入门下的弟子,没有什么江湖阅历,为人处世也不得大体,田兄还请多见谅。”说罢瞪了徐阳一眼:“林师弟,还不过来向田兄说个不是,田兄将这两大坛酒从长安城挑上华山,何等辛苦麻烦,别说是天下名酿,纵是两坛清水,我等岂能不承见他的情?”
一句话说得田伯光心中大悦,竖起右手拇指,大声道:“大丈夫,好汉子!”
令狐冲问道:“田兄如何称赞小弟?”
田伯光道:“田某是个无恶不作的淫贼,江湖上没有什么好名声,又曾将你砍得重伤,还在华山脚边犯案累累,华山派上下恐怕无人不想杀之而后快。今日担得酒上山来,令狐兄却坦然而饮,竟不怕酒中下了毒,即便是你那师弟,虽说见识浅薄,不过胆气倒壮的很,一样也毫无顾忌,也只有如此胸襟的大丈夫,才配喝这天下名酒。”
令狐冲道:“田兄取笑了。小弟之前与田兄交手两次,深知田兄平日里品行可说十分不端,但暗中害人之事却是不屑为的。再说,你武功比我高出甚多,若是要我性命,拔刀来砍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田伯光哈哈大笑,说道:“令狐兄说得甚是。但你可知道这两大坛酒,却不是径从长安挑上华山的。我挑了这一百多斤的美酒,反过来到陕北去做了两件案子,又到陕东去做两件案子,这才上得华山来。”
令狐冲一惊,问道:“却是为何?”
徐阳冷笑道:“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罢了。”
令狐冲经他提醒一句,便已明白,道:“原来田兄不断沿途犯案,故意引开我师父、师娘,以便来见小弟,田兄如此不嫌烦劳,不知有何见教。”
田伯光瞄了徐阳一眼,倒是有些意外,便笑道:“你这小师弟很是聪明,那就请这个小兄弟再猜上一猜,田某今番来此,到底存了什么念头?”
徐阳道:“酒不好,不猜!”
田伯光怒道:“这本是天下第一美酒,你今日有幸饮之,不说一声谢谢也就罢了,还三番两次诋毁!今天若不说清楚,莫说田某不给令狐兄面子,要在这华山开杀戒了!”
徐阳并不理会他,突然右腿飞出,砰砰两声,将两大坛酒都踢入了深谷,隔了良久,谷底才传上来两下闷响。
令狐冲惊道:“小师弟,你踢去酒坛,却是为何?”
须知这酒即便是令狐冲,也是生平仅见,确实当得上当世第一美酒的美誉,好酒自然须得慢慢品味,然而却不想被小师弟破坏,即便是令狐冲也有些不满。
何况田伯光此来,行踪诡异,看来是敌非友,令狐冲还在想方设法化解这段劫难,却不想小师弟今天跟吃了药一般,一味胡言乱语,眼看着田伯光就要恼羞成怒,令狐冲颇为小师弟的性命担忧。
徐阳笑道:“早就说了这酒极其差劲,亏你们两个还号称品遍天下美酒,真是见识短浅!”
田伯光气极反笑,道:“那么说来,你是见过更好的美酒咯?今天若是你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即便是得罪了令狐兄,田某也要砍了你的脑袋!”
令狐冲站在一旁虽是不言不语,心中却想,若田伯光真的要出手,哪怕是赔上了自己性命,也得保得小师弟平安。
田伯光是因为自己而来,可不能让小师弟遭了池鱼之殃。
何况师娘还教了一手剑法给自己,专门就是针对田伯光的,打起来未必谁输谁赢呢。
徐阳嘿嘿一乐,道:“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当世第一美酒。”
话音未落,他就跃入山洞之中,不多久手中拿着一个极为精致的青瓷小瓶出来,想必这其中装的就是他所说的当世第一的美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