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没有一个不是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
左冷禅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十五名嵩山高手,居然悄无声息地就陨落在了玉女峰,看来必定就是此人出手了。
别说他,便是不远处的岳不群和宁中则看了,也都瞠目结舌。
宁中则是见过林平之逼死钟镇的手段,但那时的他,似乎并没有如此浓重的杀气,也并没有如此果决的剑招。
而此刻的他,犹如一尊杀神!
难道说,玉女峰那次,这个小徒弟还留了手?
未免,太可怕了吧?
王元霸则是一面欣慰,一面担心,他当然可以看出来那些蒙面人并非凡俗,反而招式之中都带着嵩山派武功的痕迹,因此自己的外孙能三剑刺死三名蒙面高手,可说是喜中带忧。
喜的是,女婿家后继有人,外孙绝对能光大林家的门楣。
忧心的是,如今局势难以控制,越是武功高,越是容易被那些蒙面高手围攻,即便平之浑身是铁,也难以应付那么多的高手啊。
果然,剩下那些高手都觉察到了这个白衣飘飘的少年剑客,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剑法,更没有见过杀高手如草芥一般的人。
就算是左盟主亲自动手,也不能行一步杀一人吧?
随后,他们又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武功再高,就他这个年纪,无非就是在剑道之上有异才,内力必定不足,即便是耗,这么多高手也能耗死你了。
这些蒙面人都停下了追杀的脚步,隐隐间从各个方向围拢住了徐阳。
徐阳并不介意,既然决心已定,那么也只有杀光面前这些人,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别忘了,还有个左冷禅在一旁做壁上观。
以他的武功,若不是看准了机会,根本不可能随意出手。
即便是蒙着脸,他依然是那个阴冷孤高的左盟主。
天下能值得他出手的,恐怕不足十人之数。
自己今天进入他的眼界内,不知道应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徐阳便想着心事,边踏出了第四步。
不管面前是什么魑魅魍魉,不过一剑了之。
身后有风声扑来。
徐阳并不介意,既然站在了这个杀戮场,必定会被围攻。
你来随你来,我只一剑去。
随意向身后挥出一剑,便看也不看,继续往前踏去。
伴随着他的脚步声,第四名高手捂着脖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四步,四剑,四条性命。
如此惊艳的杀戮,居然会出现在此时此地,这是任何人事先都没有想到过的。
第五步,徐阳正面的那名蒙面人有些颤抖了。
长鞭已然抽出,这不是他的本意,而是多年来的战斗养成的习惯。
无论多强的敌人,也必须接过这一鞭,才能靠近自己三步之内。
这已经化成了一种本能。
然而徐阳不接。
他看似随随便便踏出的那一步,就已经在邓八公近身两步之内,加上手臂和手中宝剑的长度,已经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
于是徐阳便出剑,浑然不顾身后卷挟而来的长鞭,发出的呼啸之声。
如毒蛇吐信般,长鞭卷着风声扑来,但忽然间,毒蛇的声音忽然停歇,状如白骨的长鞭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威力,软软地耷拉在了地上,像一条七寸被折断的死蛇。
因为它的主人,此刻已经倒下。
五步,五剑,五条性命。
左冷禅悚然而惊,这白衣少年的剑法,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从内心深处传来的无力感。
不是危机,不是恐惧,只是无力。
就好像多年前,他刚刚拜入师门时,看着自己的授业恩师被魔教长老一掌毙命时的那种感觉。
毫无阻挡的必要,因为根本就挡不住。
死里逃生之后,他便发愤图强,那种无力感让他感到羞耻。
多年后他终于亲手杀了那个魔教长老,替恩师报了仇。
他终于摆脱了纠缠他半生的耻辱,从此再也没有人让他再有那种无力的感觉。
只是,那时左冷禅只是个无名弟子,就好像今日那个白衣少年一样年轻一样无名,他有着美好的前途,有着巨大的潜力。
因此当时那种无力感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里,因为他知道,始终会有一天,他终将突破到一个巅峰,那个让他感觉到无能为力的魔教高手,势必会倒在他的脚下,成为他攀登人生高峰的一块垫脚石。
但他从未想过,这种略带生疏,充满耻辱的无力感,这辈子居然会第二次降临在他身上。
而对象,却是一个远比当年的他更为年轻的少年。
这,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