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少林就是老鼠多,一窝一窝的,除了你方证,并没有什么人才。至于这几位五岳派掌门么……”任我行笑了笑:“只怕也不是什么顶级人物。”
在他眼里,无论是岳不群、风清扬都远比这几位要高明的多了,何况还有一个他的准女婿,更是人中龙凤。
若不是人中龙凤,又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简直是不用多说的。
方证气度极大,这种程度的话根本动摇不了他的心情,只是客套道:“任教主眼中,自然没有几个可称为人才的,鄙师弟们确实学艺不精,当不得任教主的青眼。只是五岳派的这几位朋友,恐怕任教主有些误会。”
任我行微微一笑,并不多说什么。
有些事,并不需要过多解释,日后的事实会证明一切。
那些五岳剑派真正的顶尖人物,现在恐怕就在你们少林寺内挖墙脚呢。
一旁的向问天则道:“今日我等前来贵寺,只想借阅《易筋经》秘笈一观,还请方证大师能成全。”
方证听到对方居然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虽有些意外,不过依然回道:“三位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借阅《易筋经》吗?”
任我行点了点头,徐阳可以偷偷潜入少林去盗取经书,但他何等身份?根本就不屑于偷鸡摸狗,直接问方证讨要便是。
至于人家给不给,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任我行道:“大和尚,出家人讲究的是佛缘,既然任某今日上山,那便是有缘。还请不吝借阅,三个月后必定原物奉还。”
方证见多识广,怎么可能答应任我行如此无礼的要求?
别说双方还算是敌对关系,就算是同盟,冲虚道长要借阅《易筋经》,或是丐帮帮主要看《金刚不坏大法》,难道少林也要借给他们?
方证微微一笑道:“岂敢?只是任教主如今复出,江湖上从此必然多事,只怕将有无数人命伤在任教主的手下,于天下安详之气不利。既然任教主有意诵经念佛,老衲这里也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三位屈留在敝寺盘桓,青灯古佛,诵经礼拜,教江湖上得以安享太平,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任我行仰天大笑,说道:“妙,妙,妙!大和尚这主意倒甚是高明。”
方证继续说道:“既然任教主也颇为赞同,那不如就此定下来了。若任教主在敝寺修心养性,于大家都有好处。”
任我行笑道:“如此说来,方证大师强留我等驻留,倒是一番美意了。”
方证道:“正是。还请任教主早下决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举对天下苍生也极为有利,算是功德无量。”
任我行原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以利徐阳盗取经书,见方证啰啰嗦嗦,心下虽是极为烦躁,不过也并不生气:“方证大师说得也没错,只是这事事关重大,任某一时定不下来啊。”
方证道:“任教主,你们三位便在少室山上隐居就好,大家化敌为友。只须你们三位承诺不下少室山,老衲用人格来担保,绝无人敢来向三位招惹是非。从此大家乐享清净,岂不是皆大欢喜?”
任我行微微一笑道:“方丈的美意确实让人动心,处处都想得面面俱到,在下本该遵命才是。”
听到任我行有依从的意思,方证不由大喜道:“那么任施主是愿意留在少室山了?”
就连称呼也从“任教主”,变成了“任施主”,可见方证大师的惊喜非虚。
任我行继续调笑道:“不错,不错。”
方证大喜道:“老衲这就设斋宴款待三位,自此而后,三位便是少林寺的嘉宾了。至于说借阅《易筋经》,自然也是毫无问题的。”
任我行实在憋不住了,大笑道:“只不过我等三人,至多也只能留上三个时辰,再多怕就不行了。”
方证一脸的失望,说道:“只三个时辰?那有什么用?”
任我行笑道:“任某原本也想要多驻留数日,与诸位好好相处盘桓,只不过在下的名字取得不好,这叫做无可奈何。”
方证性子偏向平淡,听不懂任我行的笑话,只茫然道:“老衲…,老衲这可就不明白了。为何此事会与任施主的大号有关联?”
任我行道:“在下姓得不好,名字也取得不好。我既姓了个‘任’,又叫作‘我行’。便只好任着自己的性子,喜欢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早知如此,当年叫作‘你行’,那就方便得多了。一切都能奉大师所命,哪怕是留在少林寺十年、二十年,都绝无问题。”
即便是方证大师如此温文和煦的人物,此刻也已经听出来任我行是在敷衍他,面上略带怒气道:“原来任教主是消遣老衲来着。”
见任我行并未有诚心皈依佛门,方证心生失望,就连称呼也从“任施主”重新恢复到了“任教主”。
任我行并不在意,只道:“不敢,不敢。任某自认识人无数,于当世诸多高人之中,心中佩服的并未有几个,数来数去只有三个半。大和尚算得是其中一位。还有三个半,是老夫不佩服的。”
任我行这几句话,说得是极为诚恳,话语中绝无讥嘲之意。
他的风格骤变,方证也是一愣,只道:“阿弥陀佛,老衲可不敢当任教主如此。”
一旁突然有人问道:“不知任教主,所佩服的另两个半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