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一上手，一股难言的封尘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这幅画卷宽不过半米，展开后却有三米多的纵长，需要在丹尼尔的帮助下，才能将其完全展开，这幅遗失海外近百年的历史珍宝，终于完完整整地呈现在了秦凡的眼前。

半壁的画卷上，一共描绘了女范事迹，有汉代冯媛以身挡熊，保护汉元帝等九个故事，人有三寸许长，皆有生气，似欲行者，神不失其自然……

近距离观摩片刻，竟让对古董文物一窍不通的秦凡，产生了一种不是在看画，而是回到了几千年前，秦凡见证这些故事正在发生的错觉。

“真是好东西……”秦凡边观摩，边忍不住由衷地再度发出感叹。

站在秦凡身边的丹尼尔见到他露出这番神态，目光闪烁了两下，问道：“夏先生，据我所知，这幅画的开拍价不过才五十万美金，您为何对它如此看重，不惜花费天价，也要把他买下来呢？”

“呵呵，喜欢的东西，非得用一个固定的数字，来衡量它的价值吗？”

秦凡差点将国宝两个字脱口而出，当他的目光迎上丹尼尔投来的古怪眼神时，便摇摇头，眼睛盯着画卷里的内容，漫不经心地开口。

“哦……看来夏先生还真是性情中人，不过说实话，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搞明白，这幅画到底什么来路，他到底值钱在哪？或者说，它究竟在什么地方吸引到您，才让你如此破费呢？”

丹尼尔显然知道《女史箴图》的来历，同样，他也不认为秦凡花这么高的价格拍下这幅画，仅仅是出于感性上的喜欢，商人永远是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喜欢这种说话不过是个托词。

听到丹尼尔的疑问之后，秦凡呵呵笑了起来：“丹尼尔先生，首先，我是一个艺术品收藏爱好者，其次才是一个文物鉴定师，我家里收藏的那么多文玩字画，买下来的时候几乎都没有问过来路，也从来都没有犯过错误，这幅侍女图，虽然在保存期间受到了一些破坏，但无论是用纸还是画工，都是有史以来，模仿顾恺之画笔最为贴近的一件……我想，我是不会猜错的。”

“真，真的？”

秦凡脸上自信的微笑，让丹尼尔似乎相信了他的话，顿时脸上有些激动说道：“我虽然对古玩字画也不是特别了解，但顾恺之的大名，还是所有耳闻，听说他的话，光是一个宋代临摹，都能被摆在故博院，当做镇院之宝展览，如果这幅画的价值在它之上的话，夏先生，您今晚还真是收获不小啊。”

秦凡点点头，目光在画卷上扫过之后，重新坐回在椅子上，将瑞士银行卡放在桌子上：“你可以直接划账，银行那边我已经交代过了。”

“好的，请您稍后。”

丹尼尔双手拿起卡片，交给身后的会计师，由于世界银行消费限制额度，刷卡消费上限是每次1200万，尽管秦凡已经提前给银行打过招呼，将额度提升到1.5亿，会计师依旧连续刷了20次，才刷够了这幅《女史箴图》的拍卖价格，将账单交到了丹尼尔的手上。

一分不差。

丹尼尔仔细浏览过账单，让鉴宝师重新把《女史箴图》合卷放进密码箱内，呈放在秦凡面前，恭敬地站起身说道：“夏先生，感谢您为慈善事业做出的贡献，我谨代表马会，代表赵生先生，代表慈善基金会，和即将被救助的十三万自闭症儿童，再度向您表示诚挚的谢意。”

丹尼尔微微鞠躬，随后抬起头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就不在此打扰，您的手机已经放在门口的储物柜里，三个小时后，游轮返航，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

秦凡点头：“辛苦。”

正当秦凡目送着一行人离开，打算去拿回手机的时候，就见丹尼尔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扭过头问道：“夏先生，您的腿没事吧？”

“没事啊。”秦凡下意识说道。

“那看来是我记错了，不打扰了，夏先生再见。”

丹尼尔看着秦凡笑了笑，转身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