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遇看着一脸菜色的江新,一晚的抑郁顿时一扫而空,嘴角一勾对江新露出一个欠扁又帅气的笑容,趾高气扬地进了房间。
江新大受刺激声泪俱下和许一然控诉韩遇的恶行,许一然对这两人的幼稚程度简直叹为观止。
不过这种隔三差五就上演的戏码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例行公事象征性地拍拍江新的肩,表示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
好在咱们江新同志是个不记仇的人,如鱼的记忆般只有七秒,转过头又跟没事人似的,韩遇倒是希望他能恨上一段日子好消停一会。
韩遇进房间后,脱了外套随意挂在衣架上。他把空调温度调低,懒懒地坐下,伸手向办公桌的底面摸去,摸到一处凸起,把原本粘好的透明胶撕开,把密封包装好的巧克力拿出来放在桌上,这是他藏得其中一处地方。
想起江新那吃瘪的模样,他心情颇好,他剥开一颗巧克力扔嘴里,拿起前几日的*案件看了起来。
死者杨红,女,35岁,孤儿,单身独居,无工作。死因烧死。死者是在家中*,邻居发现死者门口有烟,拍门无人回应,立即报警。邻居们撞门而入时,看见死者躺在床上,全身冒着烈火。大家立即扑火救人,但火扑灭后人已是烧成黑炭。
法医验尸后发现,死者死前服用了安眠药,所以死者没有任何挣扎和叫喊,直到邻居发现。死者身上没有其他外伤或致命伤,而安眠药盒子上只有死者的指纹。
他们找到一封遗书,死者写道自己因无法忍受孤独而选择自杀。经鉴定是本人的字迹,并无伪造。屋内门窗反锁,也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
他们查了附近的监控器,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死者前晚下楼去买饭经过一个巷口时,她忽然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巷子,似乎有人喊住了她。她有些犹豫地左顾右盼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过了半小时,她走出来照常去买饭,然后回家。但他们在巷子附近询问,没有人注意,也不关心毫不起眼的她曾经进去过巷子做了什么,又见了谁。
警方通过现场勘查和几日的探访侦查,排除了他杀的可能。将整个案件还原,死者先是写好遗书,然后服用安眠药,在睡着之前,点燃了床单,直至火慢慢地烧到她身上。
案件最终以自杀结案了。
自杀么……
嘴里甜腻的味道淡去,他放下文件,靠着椅子,一手随意地搭在腿上,一手修长白皙的食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桌面。他眼眸微阖,神情淡漠,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饭时刻,韩遇他们几人正要去食堂吃饭,刑警小林告诉韩遇门卫打电话说外面有人找他,让他出去一趟。韩遇挑挑眉,心想这大中午的谁来找他,他让江新他们先去食堂不用等他。
同样感到疑惑的人还有江新,他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八卦的,尤其是韩遇的。他果断丢下许一然偷偷摸摸地跟去。
许一然看着江新猥琐的背影无奈摇头,回到座位看书等他们回来。
七月夏末,天气十分炎热,知了兴奋地鸣叫不停。
当韩遇看到温软时,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
说实话,他很惊讶。
他知道温软对他有好感,但他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至少短期内不会。
像温软这样胆小的人,昨晚要了他的电话号码已是极限,接下来的战术应该是时不时电话短信骚扰他,而他只要坚持不予回应,如此隐晦的拒绝定能让她明白死心。
但很显然,母胎单身的韩遇错了。
温软今天穿了一身素色白裙,清秀甜美。白皙细腻的小脸染了一层红晕,小嘴紧紧抿着。她一手提着保温饭盒,一手紧握小拳,笔直又僵硬地站着,似有些紧张。
他们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峙了片刻。
韩遇暗自思索,斟酌了一番,正要开口,却被温软抢先开口说的话震傻了。
温软郑重又坚定地吼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