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在前面听的怎么样”李治懒洋洋的问道,他回来就是专门来问这件事的。
“不怎么样。”长孙颖摇了摇头,站起来收拾东西,跟李治抱怨道,“要不是最后出来个人,这一趟就算白跑了。”
“哦有那么差”李治吃了一惊。
“不是差,是太好了。”长孙颖摇摇头,“夫子们都太有学问了,小孩子听起来恐怕有压力。”
长孙颖看了看旁边的李忠,招了招手让他过来,然后把他抱在怀里,比着他对李治说,“你想,就这么小个孩子,连字都不认识,你让着一群张口圣人说,闭口呜呼哀哉的人来教他,你说他听得懂吗”
“大家不都是这样来的”李治莫名其妙的看着长孙颖,“这难道不是正常的想当初我们几个开蒙,也都请的是大儒,难道你家不是”
长孙颖沉默了下,然后低了头含糊的说道,“哦,可能那个时候整天偷偷睡觉,所以,所以都忘记了……”
长孙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幼师这种东西,所以也没有人注重过幼儿教育。
确切的说,在中国古代,有着完备的教育系统,却从来都没有系统的教育系统。有学校,但是学校里教什么,怎么教,不同年纪不同类别的教育有什么不同,从来没有人研究过。在书塾里,七八岁的儿童跟着十几岁的少年同在一间屋子学习同样的知识不是什么稀奇事……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重视教育的表现就是请名师。而名师也就是有一定功名的人,或者说就是饱读诗书,在文坛上有一定地位的人。这种师徒组合下,学生能学到多少东西,一看悟性,二就拼人品了。如果你不是天才,又遇到一个只会学不会教的先生,那基本上这辈子就悲剧了。一句“孺子不可教”,耽误了光阴不说,后面稍微要脸一点的老师,也都不会教你了。
听着长孙颖说上课偷偷睡觉,李治倒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以长孙颖的学识,也不像是下过苦工的人。
“以后孩子这点可不能像你。”李治简短的对她做了总结,然后问道,“那你们看中的那个人是谁”
“李思训”长孙颖还记得那个少年的名字,她生怕李治不记得,所以还特别注明,“就是你们那个本家。”
“他”李治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他还是个孩子呢。”
“是晋阳看中的,”长孙颖有些奇怪,“我看着个子挺高,就是有些面嫩,也不知道他多少岁了。”
“今年才十五,”李治摇摇头,“他自己还在学呢,能教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