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听着这消息,愣了下后闭着眼睛偎在李治怀里说道,“臣妾只管看书,这谁编的谁想的全管不着,殿下讲了我也记不住。”
李治听着这话,笑容一窒,最后只能闭着嘴专心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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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对比不觉得,有了对比,再次见到长孙颖的时候,李治就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
“我这么多天没来看你,你想我不?”李治去的时候看着长孙颖正窝在她自己的胡椅子里看书,直接就将着她往旁边挤了挤,跟着他她在了一起。
“想死了。”长孙颖十分大方的承认着,然后伸出手去勾着他的手,“但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要忙,所以就不去打扰你了。怎么样,你这些天想不想我?”
差不多意思的话,长孙颖说出来就让人心情舒畅很多,于是李治就狠狠的亲了下她的脸蛋说道,“我也想你。”
两个人坐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聊,都是琐事。长孙颖告诉他池子里的荷花开了,马苑里的马生小马了。晋阳公主今年春天没得病,最近又给木偶戏编了一出戏,豫章公主的病还不大好,长乐公主愁得都快跟着病了。新兴公主为着可能要嫁匈奴哭了好几回,城阳公主跟着驸马不大好,却又不太敢跟皇帝说。至于李治那里,也是一堆鸡毛蒜皮的八卦,房玄龄看着城门外有人修建,询问皇帝在做什么工程,结果被皇帝骂了一顿。魏征知道之后又跑去将着皇帝骂了一顿,说房玄龄是宰相有什么事情不能过问,你不让他过问就是心虚。皇帝虚怀纳谏了一回,赐了两人布帛后工程照样继续。房玄龄没再过问魏征于是也装作不知道了。最近皇帝又想偷偷看起居注,被禇遂良义正言辞的骂了一顿,黄门侍郎刘也临时搀了一脚,皇上再次接受,赏赐,然后继续不依不饶的想看自己的起居注……
在着这鸡毛算屁的聊天中,李治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很爱说话,以及,有个人听你说话,不打断不插嘴不反驳不泼凉水的感觉,真好……
34上朝
因着觉得来长孙颖这里轻松,所以李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了这里,当然他对于王婵也没有太冷落。从小生活在宫闱之间,如何做表面文章的功夫他比谁老道。每隔几日,按时按点的到王妃那里报道,两人各做各的事情,时间到了就洗漱睡觉,早上醒来便早早离开,让人指摘不出半点错处,反倒不少人都误以为他与王妃感情很好。
面对外人各种调侃玩笑,不方便张口的地方,微笑不语便足以应付。反正在着世人眼中,他原本就是怯懦少言的。
对着李治来说,贞观十六年的六月份,除了他成亲之外,还有件大事便是他满十五岁。这件事对于李治的意义更大于成亲,因为这个年纪一般来说已经算是成人,所以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与着哥哥们一样上朝了。
七月三日,皇帝下敕令之后,李治心里头其实很开心的,但是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等着到了家里,王婵不痛不痒的对着他说了几句勉励的话,顿时给了李治一脸灰,让着李治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妻子而是老师。徐芷倒是应景的表示了恭贺,只是也没有见得多重视。唯有长孙颖,私下里将着敕书借来瞻仰了半天,然后充满感叹的说,“我以为圣旨都是明黄色的绸缎呢,这里,这里,有两条龙,双龙戏珠。这里,开头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你听谁说的啊,怎么可能有着这么奇怪的东西。”李治抱着她坐在案后,指着那张用绢黄纸写成的诏书给她认,上面皇帝说的话就一句,剩下百分之九十八的都是门下中书尚书省的签名。从最大的头头到最小的抄录员,让长孙颖不得不啧啧称奇,这算是从某种意义上实行了人人平等。
“我发现,名字越长官越大,例如这个,中书令驸马都尉安得郡开国公臣杨道雄,有十三个字。再例如这个,开府仪同三司尚书左仆射太子少师上柱国梁国公玄龄,咦,这不是高阳的公公么,好厉害,竟然有二十一个字。”长孙颖感叹道,然后好奇的问李治,“房公不是宰相吗?那怎么他的官职名中没有宰相这个称呼。”
“这不是,”李治指着尚书左仆射,“这就是宰相。本朝官制中没有宰相之名,武德年间,以尚书省左右仆射各一人与侍中,中书令各两人,为知政事官。他们就是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