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品着胡树生话里话外的意思:“你觉得雄峰会输?”
胡树生神色一肃,迟疑着摇头:“不好说,五五之数吧。”
薛青摩挲着手里的油纸,表情一时有些怔忪:“这可不好办,时间不多了。”
胡树生不明所以:“什么时间不多了?”
薛青解释起来,很是耐心:“滇北摇摆多年,今天从汉,明日从元,蒙古甚至能够借道通商,大陈设的镇抚使就是个摆设。年前竟让元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玉门,走时掠了无数粮食人口,还斩了镇抚使祭旗,今上吓得不轻。那镇抚使本就是魏无极推上去的,今上让东厂去收拾烂摊子,魏无极身为厂公,责无旁贷地去了。但看着时间,差不多也要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只关心你药田里一亩三分的事情,没想到对朝廷的事情居然知道得这样清楚。”胡树生看着薛青,满面的刮目相看。
薛青又道:“雄峰对上一个温歌白都是五五之数,再加上魏无极,便当真是输定了。”
胡树生左右瞧着竟没人看守,悄声凑到薛青耳畔:“那你还等什么?现在便解开我的绳子,我们跳进江里,温歌白一干亲兵都是旱鸭子,风大浪大的,上哪儿去寻我们?”
薛青却又摇头:“不行,芹菜还在里面。”
“什么菜?这紧要关头的,炒的什么菜?”胡树生不明所以。
薛青垂下头,眉目低敛,微弯的嘴角便带出了一点苦涩:“我若这样走了,他真的会剖出芹菜的心肝脾肺来,送到云梦山与我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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