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认了出来,面摊老板。
当日,平安草台班子似的算命摊摆到天黑,依旧没有开张。
还是面摊老板收摊的半碗阳春素面,才祭奠了辘辘的五脏庙。
第二天,从面摊老板家的柴房醒来,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两张葱花烙饼,即将再度踏上行程的平安终于决定要投桃报李——“我见老板印堂有暗,今日还是不要出摊为好”。
平安本想着与人消灾,但看面摊老板如今的样子,果然运势定了就定了,不能改。
“这风水,你能是不能看?”问话的时候,黑牙的枪口抵在面摊老板脑门上,威胁的意思十分明显。
平安想了想,叹一口气:“我的确是不会看风水的。”
黑牙也不废话,直接压了击锤。
击锤压下,子弹上膛的声音很清脆,脆得面摊老板两股战战,哆哆嗦嗦就要跪下。
平安又道:“但你想让我看什么,倒是可以与你看一看。”
黑牙便满意地收了驳壳,又龇咧出一口黑牙来:“大师,请吧。”
“他呢?”平安看着面摊老板。
“放了放了,”黑牙挥苍蝇似的摆手,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鸦片抽多把身子骨抽虚了,黑牙瘦骨嶙峋,马脸的猴似的,这一挥手,倒挥出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度来,“反正知道他家住哪儿,要抓回来也方便。”
这便又是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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