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平安和鹧鸪哨在郊外露宿。
“那是什么?”平安出声询问。
鹧鸪哨手里拿着一块龟甲坐在平安的旁边,面前被山风吹得不断摇曳的篝火,照亮了雕刻着看不懂的文字的龟甲,其中夹杂的一些眼球形状的图案十分醒目。
听见平安的声音,鹧鸪哨反手握紧了手中的龟甲,并没有回答。
平安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找我一起走?”
鹧鸪哨看着平安,依旧没有说话,幽深的黑眸映着明灭的篝火,如同生了两团簇幽的火苗。
平安对上鹧鸪哨黑沉的双眸,也是不怂:“终归觉得,贫尼是有些用处的。”
鹧鸪哨仍是不说话。
“魁首,你若找我批命,还是那句话,你有转世的大逆罪业,注定劳而无获,一生孤苦,与其这样奔波劳碌,不如早些归去,”说到这里,平安话锋一转,“但如今我既已跟你一道,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总还是希望略尽了绵薄的力,早些结束了此间的事,也好回返山门。”
语罢,平安盯着鹧鸪哨,十分诚恳。
鹧鸪哨生了异族的长相,隆鼻深目,英俊也很有些异族的风情。他走南闯北,餐风宿露,满面风尘依旧掩不住丰神俊朗,甚至因为沧桑蹉跎,显得轮廓深刻的五官越发凌厉。
或是有感于平安这番话掏了心窝子,鹧鸪哨终于打开话匣子:“这是我从西夏黑水城拿到的龙骨天书,上面有雮尘珠的下落。”
有雮尘珠下落的龟甲?平安忙问:“那你能看懂吗?”
鹧鸪哨摇头。
果然,这世上能叫天书的都不容易看懂,这叫龙骨的天书,约莫也就比无字天书好上一点,不多,一丁点,所以依旧是不容易看懂的。平安耐不住好奇:“能给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