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推广了一年,附近的州府省份都看到了好处,连南方那边都听说了消息,朝廷一时半会儿发不出良种,没关系,找那些出海的人买,早种一年,早过个饱年。
而承庆帝在民间的声望也越来越高,几乎被当做万家生佛,好多人家直接给承庆帝立了长生牌位,早晚都要拜一拜,当然,朝臣们也不例外,到处都是歌功颂德之声。
承庆帝既然得了好处,自然就将引进粮种这个政策一直保留了下来,另外,在徒景年看似无意的提醒下,又下旨宣布鼓励农耕,不管是谁,只要能够改进良种农具耕作方法等等,使得种地投入更低,产出更高的,朝廷都有赏赐,从金银到功名出身,朝廷都不吝啬,一时间,原本日子过得只能说是勉强,几乎少有人问津的农官一下子炙手可热,连同各地经验丰富的老农都变成了抢手货,一时间,整个中原都在热火朝天搞起农业生产来了,眼看着进入了新一轮的盛世。
☆、第章
徒景年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只有具备了强大的农业生产能力,才支撑得起快速工业化的进程,要不然,人都吃不饱了,谁还去搞工业生产啊!
对于承庆帝来说,喜上加喜的是,后宫再次传出了喜讯,先是嘉妃爆出了三个月的身孕,又有淑妃宫中的林婕妤确诊有孕一个半月有余,然后,让后宫再度震动的就是,继后也有了身孕。
苏家为此欢欣鼓舞,这几年,苏家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原本身体很好的苏牧有一天晚上喝酒之后摔了一跤,醒来发现中风了,口歪眼斜,瘫痪在床,哪怕有个承恩公的爵位呢,但是,不得圣心,连太医都敢敷衍,因此,也就是拖着日子。没了苏牧的压制,大房二房之间的矛盾已经是摆在了明面上。苏牧是大房的长辈,二房自然不可能跑过来照顾他,大房这边怨恨他当初做的决定,导致了大房这边跟着饱受打压,自然也不可能真心照顾他,因此,瘫痪了一年多之后,苏牧就过世了。苏家兄弟两个连闲职也做不了了,直接回家丁忧。苏煜虽说不是承重孙,但是也得守孝,因此伴读也做不下去了,直接跟着父母回了老家。而原本一等承恩公的爵位直接变成了三等,给了苏煜的父亲,徒景年的大舅舅苏峥,徒景年的二舅舅苏嵘也是被封了一个延龄伯的爵位。但是,作为现任皇后的二房,那是半点恩赏都没有。
苏家那边也领会到了承庆帝的意思,苏牧刚刚下葬,现任三等承恩公苏峥立刻要求分家,无论苏均把谁抬出来都没用,毕竟,如今的族长是苏峥,他又是族中爵位最高的一个人,苏均又不能把皇后从宫里面弄出来给他做主,毕竟,苏均一家子没官职,没爵位,皇后总不能召见一个庶民进宫,这不符合规矩啊。因此,分家的事情一下子敲定了。苏家那边在知道苏均当初居然借着承恩公府的名义在户部借了钱的事情之后干脆直言,这个钱是苏均借着,以后他们自己还,承恩公府却是不管的,并且直接到户部做了交割,两家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皇后那边自然要为自己的生父不平,找承庆帝说理,结果承庆帝来了一句,你要是只不过是苏均一个举人的女儿,压根连选秀的资格都没有,既然挂了承恩公府的名头进宫,自然,加恩也是加在原来的承恩公府上,你要是觉得有问题,那现在就追究你冒名入宫的罪名,直接回你自己家得了!皇后一下子不吭声了。
这会儿皇后有孕,苏均那边自觉有了底气,又咬牙花了大笔的钱,叫人捎信进宫给女儿,皇后琢磨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旧事重提,承庆帝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皇后立马不敢吭声了。
皇后这几年算不上老实,苏均不需要给自己的哥哥守孝,自然不乐意回老家,就留在了京城,好在当初苏家那边分家,给他分了一个三进的宅子,总算不至于还得另外赁房居住。苏家公中没什么钱,苏均又是次子,自然分不到什么家产,之前又养了不少小妾,庶出的子女就有五六个,如今日子自然过得紧巴巴的。皇后对自己的父母还是很有感情的,既然讨不来爵位,就逢年过节往家里面赏赐一些实惠的东西。毕竟,虽说宫务有淑妃贤妃协理,但是,皇后还是有些发言权的,在钱财份例上,承庆帝也没亏待了皇后,因此,皇后自然有闲钱塞给娘家,这才没让苏均一家子成为史上最窘迫的皇后娘家。
皇后娘家不给力,给力的又站在东宫那边,这让皇后日子过得很悲催,如今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的肚子了,偏偏宫里面怀孕的又不是她一个,想到当初狠狠削了自己面子的嘉妃,皇后就气得牙痒痒,而且,对徒景年,她也越来越不顺眼。
皇后进宫的时候,徒景年已经不小了,自然不方便随便进入内宫,尤其,从东宫去皇后的华阳宫还比较远,得经过好几个妃嫔的宫室,因此哪怕按照礼节,太子对皇后这个继母要晨昏定省,那些妃嫔又是庶母,但是还是不能随便过去。因此,在问过了承庆帝之后,承庆帝干脆大手一挥,以后跟承庆帝一样,逢初一十五过去问个安就得了,没必要天天去。而且,初一十五一般都有朝会,这会儿朝会开始的时间是辰时,为了不耽搁朝会,徒景年卯时用过了朝食就得过去,那会儿,一般情况下,皇后还没起床呢!加上起床之后还得梳妆,皇后不得不比徒景年早半个时辰爬起来梳妆,自然也没什么精神找徒景年的麻烦。如果是傍晚过去,一般就是跟承庆帝一块儿,皇后在承庆帝面前表现贤惠还来不及,哪里好开口找茬。
皇后一肚子的火气撒不出去,又有人在旁边挑唆,想着太子如今都不尊敬她,若是真让太子将来做了皇帝,岂不是要将她塞到冷宫里头去,因此,想要过得舒服,就得自个儿子是太子,是皇帝,因此,这会儿整日里抱着自己的肚子,有些神经质一般地念叨着一定是儿子,一边暗地里面诅咒徒景年,恨不得承庆帝立刻把徒景年废了,或者徒景年干脆自己死了。
徒景年那边暂时没什么危机感,就算三个生下来全是儿子,也比他小十岁多呢,有什么好担心的,徒景年如今自己的事情还忙不过来呢!徒景年如今开始听政了,詹事府这边就相当于一个小朝廷,为了锻炼他,虽说在朝堂上徒景年不发表意见,承庆帝却觉得徒景年听了这么久,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于是,每每会挑出一些奏折,命人抄录了副本,交到东宫那边,让徒景年与詹事府一起处理。
徒景年的试手工作进行得还算顺利,詹事府里的人本来就是承庆帝专门挑选出来的,虽说几位内阁阁老只有偶尔才来詹事府,给徒景年讲讲课什么的,其他的成员一般也是翰林院或者是六部出来的,有处理事务、草拟各类公文的经验。徒景年也是很有调理的一个人,每次奏折送过来,先找人按照事情的轻重缓急,事情的类型等将奏折进行分类,然后跟詹事府的人一一讨论,虽说目前送过来的都是副本,真正的处理结果还是内阁那边做,但是徒景年依旧很认真,他并不忌讳一些自己暂时不了解的事情,遇到类似的东西,都会仔细向詹事府的人询问,然后在詹事府的人提出几种处理意见之后,自己做出选择,并且一一写下选择的理由。
刚开始的时候,徒景年做事的手段还显得有些生涩不成熟,慢慢地,也有了自己的心得,当然,也有一些困惑,对此,他也不自个藏在心里,而是趁着跟承庆帝在一起的时候,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将自己的一些不解询问承庆帝。承庆帝对此乐见其成,他在徒景年身上投入了最多的父爱与精力,因此,也乐于为徒景年答疑解惑,这让他更有作为父亲的成就感,心中暗乐,小子,你还差得远呢!父子俩的感情并没有因为徒景年开始参与朝政变得生疏,反而更加亲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