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周欢玩过一款游戏，名为剑侠情缘，有一个结局，男主角初出江湖，救了一个富家千金，送女孩回家的时候，员外郎问主角，你愿意留下来和我的女儿成亲吗？

就像是才到深圳的小青年，碰上了拆迁户的美丽女儿。

因为是游戏，许许多多的玩家当然选择了拒绝，我初出茅庐，我有无数精彩要经历，我要美女香车，我将威震天下，选择了996。

于是，玩家离开了这里，开始了波澜壮阔的江湖里程，成为了一代大侠。

也有少数的玩家，存档后选择了愿意，然后游戏开始两个钟头就完结了，男主角留在了庄园中，和美丽温柔的富家千金住在一起，过着美好的二人世界，没有了江湖中的刀光剑影，少了国仇家恨，故事就这样的gaover了。

很多人呆呆的看着屏幕发呆，然后咒骂了一句，重新读档，选择了否，觉得这个结局太low了。

但周欢却认为，这是最精彩的结局，比那些后来各种的折腾更加现实的结局。

你随时可以退隐山林，你随时可以离开江湖，你有许许多多的选择，只要有了决定就行了。

可惜……就像是有人说过，在这个汹涌澎拜的大时代，容不下我们小小的幸福，我也不能去追求我的幸福。

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第以今日事势观之，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瓜分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使吾眼睁睁看汝死，或使汝眼睁睁看我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

……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

商清月将周欢发过来的消息做了汇总，然后交给了下面的人。她甚至没有显示出悲伤，因为现在她连那个时间都没有。

直到忙完了一切，她才打开了面前的电脑，看着周欢给她写的最后一封信。

“这一战无论输赢如何，我都会死去。

请不要为我悲伤，胜利是对我最好的祭奠。

青阳门的观光团一来一去各种折腾，加上保卫工作，会给你们多上半个月的时间，这是我最后能给你们做的事情。

祝平安，祝山河光复，祝万事如意。”

周欢这封信写的很正式，情真意切。

“你这个傻瓜……”

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商清月死死的抱着肩膀。

……

“对不起，我拒绝。”

周欢拿起了长剑正气，青濛濛剑光之下，是他那张苍白的脸。

“我曾经玩一个叫做隐形守护者的游戏（抗日时代的潜伏故事，本位面有类似的游戏），我常想，我如果是故事里的人，我会如何做？

男主角有许许多多选择幸福的机会，他可以和女特务一起放下国仇家恨，隐姓埋名，也能和日本女太君一起离开逃避，甚至也可以抛下一切，去海外、去做更多的事情……”

周欢的声音有点沙哑，刚才的战斗让他全身都是伤。

“以前的反抗军，被你们抓获之后，有些人是你们青阳门的人，他们宁可选择死亡，也不想活下去，其实，他们只要低头认错，发个声明，也可以平安度过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