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静静的躺着六个人的尸体,周欢的某种有种淡淡的哀伤。
四十一年前的资料映入了眼中,那是一名倔强的青年,手持长剑挡在了一群孩子的面前,白菲云的手中还死死的抓着一只布老虎,是她最喜欢的玩具。
“我们没有错!”
四十一年前。
华山派的高层,凝视着周欢,眸子中充满了绝望!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天下间鼎鼎有名的高手,笔直挺拔的身躯充满了震慑的气息,但站在了海拔两千七百米的山峦上,渺小的如同蚂蚁。
“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放下武器,你们可以得到公平的审判。”
超重的列车呼啸着从华岳大道飞速而过,玉泉院中一万三千名游客正在高兴的玩耍,收音机开始咿咿呀呀的唱起了秦腔,但是年青人最喜欢的则是新人歌星罗璇的夜来香,一架直升机轰鸣着从白雪皑皑的山顶飞过……
时代已经变了,华山派也已经变了。
银色的长剑幻化出一百二十道剑芒,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标签,华山派的高手们这一刻放弃了一切的防守,最猛烈的攻击直扑周欢的身躯!
他们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少的罪行,他们宁可如同武者一样的死去。
“一路走好。”
周欢合上了死者的眸子,他们的相貌却和四十一年前,那些死去的人重合了起来,在死前,他们哀求过、哭泣过,甚至愿意改过自新。
或者平静的迎接死亡,希望周欢带着他们的孩子做一个好人。。
“王先生……我们已经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经脉寸断的华山派的美女掌门人,微笑着看着周欢,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
她受到的教育是君君臣臣、师徒相亲,她的道德是亲恭友爱的田园一样的东西,可是……铁路、无线电甚至许许多多从未曾出现的事物,金钱时代粉碎了大家对于世界的认知,就像是清廉了四十年老警察给孩子的婚房都买不起一样,就像是问心无愧无私奉献的公务员托人看着年迈的父母挤在了医院的过道上的病床上,而那些不如他的同学却送亲人直接去了私人医院一样。
就像是华山派被房产税、武者个人所得税逼得连华山派都要出售一样。
有些东西,是必然破碎的。
有些坚持,是很难长久的。
时代碾压过来,就像是华山脚下的火车一样,当所有的荣耀、努力都换不来尊重的时候,有些人会选择错误的路。
就算是粉身碎骨又有何妨?
“王叔叔,能帮我实现我最后的愿望吗?”
七十年前,少女及笄束发的时候,周欢前来观礼,华山派上下满门迎接,十五岁的少女骄傲的看着臭名昭著的魔师王欢,就像是一只美丽的百灵鸟。
他和她并肩立在了万丈悬崖之前,凝视着远方。
渺小的城市和蚂蚁一样的人群,郁郁葱葱的森林和黄色肥沃的土地,白云环绕在身边,他和她站在高山之顶上。
一跃而下。
……
“我真傻,为了便宜一点点的旅游,跑到了这个地方来。”
一个游客搂着孩子喃喃自语的说道。
“老天保佑,我这次平安之后,一定辞职不干了。”
一位职员,正在喃喃的祈祷着。
一千多人,坐在了体育场的中间,周围是全副武装的敌人士兵,还有四个硕大无比的炸弹。
和汽油桶捆在一起的炸弹上面闪烁着红灯,提示着大家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