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姚衣给杨承志和胡斌各倒上一杯啤酒,又给学生们倒了几杯可乐,故意板着脸假装严肃地说:“未成年不能喝酒,你们喝饮料,来,干杯!”
“等等,还有我呢。”
李鸣打完了电话,匆匆赶过来,随手提起刚开瓶的啤酒跟大家碰杯,一口气吹瓶后他先是打了个酒嗝,接着说了句玩笑话:“哇,姚衣,你什么时候练了批童子军,关键时刻来护驾,哈哈,来来来,小兄弟们,我们再喝一轮,哥哥谢你们仗义相助!”
情绪可以传染,姚衣李鸣等人的镇定很快感染了其他人,烧烤排挡内逐渐恢复如常,只有几个不喜欢看热闹的食客匆匆离去。
十五分钟后,一辆面包车闯到烧烤摊前,满是刮痕的车门拉开后,呼啦一下跳出七八个拎着钢管的汉子,个个光着膀子,身上纹龙画虎。
蹲在路边充当监视器的长毛猛地起身,拖动发麻的双腿一瘸一拐走到领头的光头身边,伸手指着姚衣恶狠狠地说了几句。
距离隔得比较远,姚衣没听清他具体说了什么,也不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自顾自地倒酒吃肉。
别说,杨承志找到的吃食果真美味,烤串火候把控得极好,配上让杨承志赞不绝口的秘制酱汁,吃一口就停不了嘴。
姚衣李鸣没把那伙面目狰狞的打手当一回事,可苦了几个学生,他们左顾右盼始终没能找到援军的身影,少许醉意被惊得丁点儿不剩,想跑又觉得不能把姚老师扔下不管,只能咬牙坚守,尽管吓得两股战战,也没有起身离席。
李鸣很是欣赏地看了看几个学生,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一根钢管和一只汗毛浓密的肥手拍在塑料桌上。
转头一看,没穿上衣的光头汉子正弯腰把脸贴近。
“听我弟弟说,几位兄弟对他有意见?”
光头汉子说话时挤出假笑,脸上堆起不少肉褶子,看得李鸣汗毛倒竖,浑身不自在。
因为不屑搭理,李鸣没有出声,光头汉子误以为自己镇住场面,不无得意地拍打着桌面说道:“我弟弟那朋友酒量不好,喝吐了不能怪他,他又不是故意的,对吧?再说,要是吐到你们身上了,那我也不好讲什么,既然没吐到你们身上,那你们怎么能骂人呢?我们出来混,最讲究面子,你们落了我弟弟跟他朋友的面子,于情于理,是不是该给点赔偿?”
“赔!当然要赔!赔你们一个拘留所豪华半月游!”
李鸣无法忍受光头的口臭,捂着鼻子起身挥了挥手。
“嘟嘟,嘟——”
仿佛响应他的号召,警笛声突兀响起,街角处红蓝爆闪灯骤亮,一队全副武装的巡特警迅速展开呈扇形,将面包车与烧烤摊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