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块上平时单调,大家做活做活,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一般的达官贵人,也不会到这里来,这就全围上来,把官差在旁边忘记。
眼尖的人也有,他们看到官差分不出开身,来的这一帮子人,眼睛也毒,认出哪个是为首的,走上来把肩膀一攀,到一旁说话。
官差一开始道:“什么意思,你敢冒犯我,”再就没有声音,两两的相对说话,一只手伸出去,一只手收回来,收的人心满意足,给的人也心甘情愿。
“原来是有公文,好说好说。”
这么着乱,曾家大爷从砖窑钻出来,浑身漆黑:“我说烧火的,你怎么不烧了,这窑砖毁在你手里了......”
曾家二爷挑着炭过来。
兄弟俩个一看,怎么这么多人,又见到两个人的妻子分开众人,满脸的笑容:“快来,宝莲回来了。”
曾二爷曾闻书心中有愧,自从宝莲上路以后,想到这么远的路,侄女儿要是有个好歹,这全是他惹出来的,都是他不好,他要是答应谢家的亲事,后面的祸事出来,往谢家求助理所应当,而且世子就会在京里多呆几天,也就不会有侄女儿出远门的事情。
曾秀慧的女婿来看过他们,送来冬天的衣裳,曾闻书问过女儿好不好,大姑爷自然不肯说,但曾闻书有所感觉,就愈发的长吁短叹。
他听到宝莲回来,并没有多想,还是惭愧:“哎哎,我来看看,好不好?”
大爷曾学书时时想到自己是长子,天天想着带领家人走出困境,天天心里眼里有宝莲,听到宝莲回来,曾学书本能的先看人欢马叫的这一群人。
他们都是锦衣,并且叉腰腆胸的不是一般得意的奴才可以相比。
曾家是武将世家,曾学书见过杀气满身的人,他内心的喜悦如烟花爆破,胸怀里塞的满满当当。
欢欢喜喜的往这里来:“宝莲在哪里,侄女儿你在哪里?”
他们从不同的方向过来,围的人下意识的让出两个通道,就看场中看得一清二楚。
见到曾三爷不知所措的站着,一个人身穿灰色行衣,伏地对着他拜倒:“见过岳父大人。”
灰色的行衣实在不好看,这是军中统一的制式斗篷,但是这一声欢喜了曾家人的,乐坏了曾学书。
宝莲果然不负家中长辈期盼,把女婿重新带回来。
曾学书找到曾闻书,狠狠一瞪,全是你害的,差点把女婿气走,曾闻书本就不安,后退两步低下头,有请大哥先走。
短短的几步,曾学书走着想着,犯起嘀咕,这是谢家的女婿,还是宝莲侄女儿过于能干,在路上找了一个别家的女婿?
近乡情更怯,就是曾学书的心情,所以他胡思乱想。
他问上一问。
“呵呵,这位是谢家的......”
勤烟好笑,不是谢家的还能是哪家的?难道少夫人出京三个月余,就能找到好女婿,这不是骂自己侄女儿吗?
勤烟忍笑,高声回他:“正是我家小侯爷。”
这一声把曾学书提醒,对啊,他是见过谢运的,看看脸儿不就行了,太高兴了,蹒跚着步子,一看,哈哈一声大笑,正是那位好女婿。
要说谢运求亲,曾学书一开始本着父命难违,逼着家里一定嫁出一位姑娘,等到落难以后,想到的就是曾家英风若在,全家不可能受这冤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