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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痛快,一扫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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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奶生气地道:“大嫂三弟妹,你们两个说我一个,这怎么行?我不服,都听我的,咱们往门房里见他们,这些年受到的冷遇难道你们忘记,正厅见他们,他们当不起!”

大奶奶也生气:“二弟妹,我们怎么说你也不听,这是咱们家的体面,以前讽刺咱们的人,他们来拜年,就要往最好的地方给他们瞧瞧,这是天下第一等解气的事情。”

三奶奶点头,再点头:“让他们好好看看,让他们出这门就后悔。”

二奶奶已争了一刻钟,孤掌难鸣之下,无奈的愤然:“三弟妹这话又说错,让他们坐下来就后悔。”

大奶奶找到谈话的关键点,是啊,她们说到现在,指责着二奶奶字字是错,难怪她不高兴,忙道:“二弟妹说的对,咱们就这样办理。”

三奶奶内心琢磨着,二嫂不肯让宝莲露脸面,难道她还在为紫芳着想?

闻言。

这就明白过来,忙放柔身段:“按二嫂说的办理。”

二奶奶转嗔为喜,顿时开窍,笑道:“看看咱们,衣裳虽是吴泰那财主置备,宅院却是宝莲夺回来,如果给宝莲挣脸面,何不再去换上一套,箱子里还有几套新的呢。”

给宝莲挣脸面,这话三奶奶听过笑眯眯,再当应声虫:“二嫂说的对。”

大奶奶手按额角,颦眉想想,二奶奶的心提起来:“大嫂你可别再同我争了,今天大年初一,你要有个大嫂的气度。”

大奶奶失笑:“我和你争什么,为来为去还不是宝莲的体面,我在暗笑你呢,二弟妹,你把家里以前的好日子忘记不成?家里以前是什么模样,你我在闺中的时候,也是见客一套衣裳,用餐又是一套衣裳.....”

“哎哟,”

二奶奶站起,连连道:“是我不懂事,这大年初一的,请大嫂和三弟妹别怪我吧。”

深深的下了一揖。

大奶奶笑起来:“好好,看你这么懂事的,等下罚你的酒,二弟妹你的酒量是高的,等下留他们用饭,你灌她们几下子。”

“大嫂的吩咐,怎么敢不遵?”二奶奶说着,这是句玩笑话,她的眼睛里可闪着寒光。

当年,当初,这些年.....曾家对全族的恼恨,何曾少过?

曾宝莲全副武装的出现时,就在正厅的门口。

“宝莲来了。”

在这一声里,客人们扭头看时,见一位天仙般美人儿不怒自威,扶着一个小丫头,两边跟着大丫头,后面小丫头跟着,徐徐的迈步,眼神儿同时对过来。

这一看,族长太太也打个激灵,耳边明明说着来的是宝莲,她也立时起身,陪笑道:“这莫不是镇西侯府的女眷,可是我说的,总得有个老成人跟着进京,劝着世子爷不要由着宝莲性子闹。”

人心里有时候是不能藏话的,说与不说,就看环境合不合适。

谢世子在京里大闹王爵,不相关的人,谁不为他捏上一把心?相关的人心中有数,倒不放在心上。

族长太太见到曾家三位奶奶华衣美饰,就知道她们是有意的,窝着的这一把酸,由不得的闹出来,托了个合底子揭起。

小丫头们本就是助威风而指出来的,丰年喜春小眉头倒竖:“咄!好不省事的人,这是我家少夫人!”

“我是曾宝莲,祖母您是上门拜年,还是登我家的门寻我的事情?”曾宝莲冷淡地道。

她本来带着笑来的,随时可以展开成热烈欢迎,现在不必要了,赶紧的收起来,留着对上别人再用。

“宝莲?”

族长太太愕然,阅历不是白白夸口的东西,转瞬就换上笑容,慈爱的起身,慈爱的上前,慈爱的要拉曾宝莲的手:“我的孙女儿,你长这么大了。”

手上一暖,感觉好小,低头看时,见一个长相就伶俐的小丫头对着她坏笑:“回座,不用这么客气。”

丰年揪着族长太太,喜春帮忙,把她按回客坐上,再给她一个坏笑:“您可别再乱走了,我家少夫人到了,各司规矩。”

族长太太让这么一震慑,露出尴尬,低低头掩饰。

四奶奶也在这里,恨的牙几乎咬碎,同来的女眷给她一个眼色,悄声道:“你看到她这么富贵,难道不应该为女儿忍着?”四奶奶想想有道理,顿时平静,想无声的谢过她,忽然想到说话的这位她也有女儿,人家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吧?

面上一黑,四奶奶沉着脸,但不再说话。

族长太太的气势这就弱上一筹,见到曾宝莲坐好,索性直接开口:“好孙女儿,祖母今天特意给你拜年,再就押着这个不成气候的给你赔礼,你让世子千万的消气,纵然砸坏她的家,东西我出,世子远来是客,算是我和你族长祖父的招待吧。”

她说着,指一指四奶奶。

这是来前说好的,族长太太在家里就骂过四奶奶,怪她这么大的事情不和全族商议,却独自横行:“谢世子难怪看不上你家,宝莲出嫁自然是不够的,要陪哪些姐妹过去,当然由我作主,不过你放心,你家自然算上一个。”

四奶奶低头表示忏悔。

曾宝莲准备好的三百回合,这就烟消云散,睁大眼睛,这说的是啥?

没见到曾宝莲,族长太太就不肯说,和曾有书家三个媳妇说哪有用?京里都知道往西疆的是三姑娘,获得世子欢心的也是她,三位奶奶瞪大眼睛,啥?

族长太太当她们集体装糊涂,谁会怂恿完世子,就炫耀自己是个人才?

“我都来了,还装什么呢,五房的老四媳妇是莽撞,不过她说的话也有道理,宝莲你不应该请世子出面,这大过年的砸坏老四院子,你妹妹就要吓出病来,”

“呜呜,年货全糟蹋了,去年存的酒碎的到处都是,雪盖住看不见,一天勾碎我三条裙子,那是我准备过年拜官夫人们穿的.....托人从南边买的干货,花费我八十两银子,全碎的雪里,不中吃了.....”

曾大奶奶约摸的明白,心里痛快的看二奶奶,她离二奶奶最近,二奶奶就看三奶奶,三奶奶就看曾宝莲,曾宝莲看白芍和杜贞。

小丫头们跟着她,肯定没出去。

“几个铁打的大汉,这也下得了手?你五叔可是个秀才出身,扛不住也顶不下来,你五叔去告官,让我知道,把他狠狠骂上一顿,都是亲戚,可不能这样办,宝莲你也不许再胡闹。”族长太太深明大义的道。

四奶奶瞪圆眼睛,怎么多添出来话?

曾宝莲暖暖的笑了,世子怕你们告官?莫不是傻了吧。

“五叔现在哪里?”

“我们一起来的,你族长祖父带着他在世子那里,好好说开来,都是一家人。”族长太太笑道。

“那就告呗,何必说开。”

族长太太的笑僵在脸上。

.....

“世子,我可是往顺天府也去了,平王府听说,让人传我过去,平王爷对你怒气冲天,幸好让我劝住,我说咱们是亲戚,我告你不过是走个过场,平王爷听说,倒给我几分薄面,我离开平王府,临江侯府贵妃娘娘的娘家,又让人找我去,说也要告你,让我当个首告,我说走个过场,咱们是亲戚.....”

谢运不动声色听完,对着一直带着劝解笑容的族长端起茶碗:“那就告呗,我认你是亲戚了吗?”

族长看着他手中的那碗茶,并不往唇边送,笑容露出尴尬。

.....

正厅里,客人跟着族长太太窘在原地,四奶奶气不忿的跳出来,她的嘴歪着,眼神跟着斜出来,这样子散光度高,一部分斜向族长太太,一部分斜向曾宝莲,看看她的打扮,越看越不顺眼。

这个丫头可以办到的亲事,自家的女儿当然也可以,何必听族长太太这个老虔婆,她以为给全族出力吗?在亲事上面,四奶奶可不认全族中什么东西。

“我就说吧,你老人家来不管用,人家是如今在高枝上站着,眼里会有你?人家现在陪着世子,会想得到侯夫人看不起她的身份,会想得到我女儿官宦小姐,可以帮她一把?”

曾宝莲抬抬手,这回,该她自己上。

有些人,天生要自己打,否则这一辈子他的眼睛里不认识人。

看着四奶奶的疯癫,曾宝莲稳稳坐着,拿过茶碗来,取碗盖缓缓抹着白沫:“我祖父战功有名,我曾祖战功赫赫,四奶奶家里有拿得出手的官职吗?”

对着族长太太轻轻一笑:“你家呢?”

看着别的客人,云淡风轻地道:“你家呢?”

“以前不拜年,今年全来了,说话句句为我,你傻还是我傻?”曾宝莲呷一口茶水,香润直到咽喉,畅快就此让引发,谁没有几分疯癫,不想怒骂这不公道的事情。

她起身,还是这样痛快,曾家的三个奶奶也起身,也觉得这样痛快。

“甭管你们瞎眼还是晕脑袋,这亲事是我的,就凭你们也没辙。想当妾,可以!这得我的公婆答应,还得世子过目,最后呢,这妾有妾的规矩,四奶奶你家里死的那个妾,现在鬼魂还找你吗?”

四奶奶吓得跳后一步:“她是生不下孩子生的,与我无关。”

曾宝莲看向另一个女眷:“这是二房里大奶奶?多些年你不登我家的穷门槛,好在我还认得你。给你丈夫买妾花光嫁妆,穷的又卖两个,你家的女儿值几个钱?回去给我好生养着,养得肥了送来,我留着卖钱。”

二房里大奶奶后退几步。

曾宝莲是真认不清这些人,平时也懒得打听别人家事,不走动就不可能知道,她的目光所到之处,又人人退后,她径直看向族长太太:“这几代里就算我家官职最高,族中用地没少添置,祖母去世后,我家穷下来,该给我家的全在哪里?正月十五以前,我若看不到往日的银子,我把你们祭祖的家伙全揭喽!”

“你.....”族长太太哆嗦着。

“我,我带着钱伯一个男人,小莺一个丫头,三个人就敢跑去西疆喊冤,你看我怕你们这些人吗?瞎了眼的!”

曾宝莲怒气难以控制,高叫一声:“列祖在上,我曾家子孙若再后退一步,就请列祖收了他吧。”

她的泪水潸潸而下,顷刻就痛哭不已。

曾家的三个奶奶这个气,怒气冲天谁又怕谁?管你什么长辈,管你什么京里别人怎么看,你们还讲不讲理!

正厅里怒骂声起,指责着历年的往事,痛恨着落难时无人过问,富贵时打的秋风,再加上小丫头的嘴是尖的,族长太太一群人数众多,也步步后退,胆小的腿软往外面爬。

谢运出现在厅外,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刚强的曾三姑娘,敢让自己挨打,敢对着自己屡屡退亲,此时伏在椅上哭得似个泪人儿。

他骂过曾昌以后,就想到这些人敢气自己,未婚妻面前也有这样的话,见到并不奇怪,不过在书房没有动的怒气,这就毫不留情的出来,反手一巴掌,把四爷曾昌打个满脸开花,又一把摔出来随便一个客人,族长年迈没有动他,厉喝道:“都是死的吗?看着我让人欺负!”

老兵们本就在正厅下面呆着,对着正厅里的吵闹奇怪,闻言呼啦一下子上来,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打女人,他们一动手,就见到正厅的上方飞来飞去全是人。

男人们让摔的狠,女人们让丢的近,奈何雪地可没这么想,它们该是怎么的坚硬照旧坚硬。

男人滚着,女人哭喊着,争先恐后的往大门爬。

谢运站到曾宝莲面前,铁青着脸:“有哭的,倒不如解气,你难道没有手,和我说话时候的那刺头去了哪里?”

曾宝莲抬眼看他,悲痛上来的柔弱一扫而光,条几上座屏梅瓶样样俱全,鸡毛掸子这种东西也有,抄起一把来跳出正厅,要不是裙子过长,估计能跳到台阶上。

丰年、喜春、抱竹、桃符从战团里退出,重卷袖子重叉腰,凶神恶煞的跟着曾宝莲,白芍杜贞早就握好一把扫帚,主仆七个挟风卷雷般扑向那逃向大门的残兵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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