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对话极其平静，就好像一早就商量好一样。

只有见到屋子里歇着的小金雕时，姑娘才略略一惊，她只是盯着章山峰把金雕安置在自己的肩膀上，也没多说什么。

章山峰吃饱喝足，整理行囊，就随年轻姑娘入谷去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葵！”

章山峰当然不知道，这个姑娘正是代替方菲来摆渡的小葵，艾睿聪认识，他不认识。

看着这姑娘细高挑的身段，长相也算得上清秀，之前却被白鹤凡吓得跪着直磕头，很难理解这些女孩子是为什么愿意心甘情愿留在那女儿国里生活。

“是你把白宫主接回去了？”章山峰平静的问道。

“是，是小葵应该做的！”

“她那么对你，你怎么还心甘情愿的为她效力？”章山峰试图从小葵这里下手，让她放水，为他们逃出山谷的时候提供绿色通道。

“宫主对我们很好，请不要在背地里妄自非议我们宫主大人！”小葵平静的说道。

说话时她忍不住用眼梢看了一眼章山峰，想起白鹤凡之前对她的恐吓责罚，却不敢多做停留。

章山峰见小葵还蛮谨慎的，所以不敢太急功近利，反倒开始换个方式跟小葵套近乎。

“你是从小在魔灵殿长大的吗？”章山峰问道。

“是啊，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孤儿院，是白宫主把我们这些女孩子从孤儿院带到魔灵殿，这里有我们的‘教母’，照顾我们的起居饮食，也教授我们生存的本领。”

章山峰听到这些，不免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谷中所有的女孩子，都是随着母亲留在这儿的呢。”

“当然不是了，哪里就来得了那么多女人和女孩，我们这里的女人大致分为三类。”

“第一类，就是像白月儿小姐那样，母亲是魔灵殿的人，她们生在魔灵殿长在魔灵殿，这一类姑娘命最好，一生下来就备受宠爱。”

“第二类，像我这样，虽然不是在这里出生，却是在这里长大，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有归属感，也心甘情愿为家付出。”

“至于第三类嘛，其实连我们这第二类人都是有点歧视她们的，因为他们大多数是被父母卖到这里的！”

章山峰听到这，不免一惊。

“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买卖女孩子的吗？再说卖到这儿，父母能得到很多钱吗？”章山峰十分不理解的问道。

“其实说是卖，也是有点过分了，其实就是她们家里很穷，生了很多女孩，因为重男轻女嘛，所以就把自家的女孩子送来魔灵殿，换些钱回去养儿子罢了！”

听小葵这么一说，章山峰不免为那些可怜的女孩感到心酸。

小菲那一张看起来有些心机的脸，浮现在章山峰眼前。

之前还觉得那个心机胖女孩让人讨厌，现在想来，她自小在家中就不受待见，来到魔灵殿也是底层，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个寄人篱下的外人，也难怪她会一心想要麻雀变凤凰。

想到这儿，章山峰也就没那么恨她，也不怪她把自己丢到水里的事儿了。

也许没有她，自己也没有那么容易醒过来，更不可能逃出白月儿的婚房。

“你们愿意留在这儿吗？”章山峰最后问出一句话，想要用这句话敲开小葵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