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里面的那个人。
起身走到了另一间屋里,看着摆放在那里的罗汉榻,目光深沉了些。
走到榻边,手往下一探。
数枚卦钱就落在手心,上面的刻字还是她专程找人刻的。
再低头寻出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新的卦盘,那是百姓得知她新婚将至专程找人制出来的新物,刚送到这边,她还未打开过就一直忙着他事。
今日蒙尘才得重新打开,已物事人非。
慕惊鸿捏着精致崭新的卦盘,眼眶湿热。
“端木樽月之物,你倒是寻得准。”
一只手从身边拿走了手里的卦盘,站在她的身边摆弄着详端起来。
慕惊鸿看着他,并未夺回。
“你还是要走这条路?”楚啇将东西还给她,目光深而沉的盯着她。
“我的路……早注定。”
改不了了。
楚啇挑挑眉,“既然你对那些东西感兴趣,就收起来吧,端木樽月已经死,端木一族被追击不知所踪。她的东西也该是有个人继承,但你这结巴的毛病,恐怕有些难以担任。”
慕惊鸿泛了白的玉手捏紧了卦盘,凝目看向外面的雨夜,“五弊三缺,必占一样,我已占了,这命保得住,该高兴。”
怆然的笑容再度落到楚啇的眼中,比之方才更为刺眼不舒服。
楚啇眉头皱了皱,冷了声道:“你在楚禹那里耍手段,倒也有自己的作派,但你也莫要忘了,他是帝王,身后有端木樽月曾给他做好的暗影。在他面前,你使点小聪明也就罢,若妄想做其他,莫说你这条小命,顾府和慕府也将会被他拿在手中。”
慕惊鸿看着楚啇,意外他会跟自己说这么多。
他不像是那种遇人就会多说的人,甚至是能避则避,这一点倒也是和上世的自己像极了。
“多谢啇王,今日之言,慕惊鸿,记下了。”
“本王瞧你是没记心里,”楚啇眯了眯眼,眉头更皱。
自己不是来对付这小结巴的?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楚啇突然冷笑。
慕惊鸿疑惑的抬头,恰巧对上那双寒星眸子,当即又是一愣。
一只手捂了过来,下巴被人一抬,嘴里吞下了什么东西,惊得慕惊鸿急退大声咳了起来。
“你,你给我,吃了何物?”
楚啇勾着薄唇,凉声道:“自然是让你快活的药。”
慕惊鸿晶亮的眼眸大瞪,那样子灵活了许多,楚啇瞧着也舒心了点。
“你,你……”太下流!
“啪!”
楚啇伸手点了她穴。
慕惊鸿惊怒交加,白了脸,“你做什么。”
“带你入花府,这时辰也刚刚好!你往花谢影屋里一躺,明日一早也该有人替你二人操劳了。”
“你,你无耻。”
憋了半天,慕惊鸿也就找得出这样骂人的话。
楚啇觉得小结巴变脸震怒的样子,生趣极了!
平日里那些虚伪和冷静,让人看着就憋闷。
这才是少女该有的灵活模样!
“若本王无耻,早就在此对你下手了,”楚啇往后退了一步,那双漂亮的眼正打量着她。
慕惊鸿被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顿时有些慌了,“你敢……”
“好好睡一觉吧。”
楚啇的手伸过来,点了她的睡穴。
人一倒,接到了手里。
看着安静下来的少女,楚啇眸光扫在她墨发遮挡的脖子处,伸手将她的墨发拨弄到一边,翻开了衣边,露出她白皙无暇的胫骨。
没有!
怎会没有?
楚啇的手指按住了那一块皮肤,皱起了眉。
回想那夜自己看见的刺青,再拨开一些,后面一大片的肌肤露在空气中,可那一小块刺青却已不见。
楚啇很确认自己在那个雨夜里见到了,难不成还有遇水现身的本事?
想到此,真想要将人扔到雨里淋一会再掰开来瞧一瞧是不是有隐身的惊奇。
不过瞧到这张苍白无色的小脸,楚啇还是将人放到了桌上,回头又拿了他自己已经干的大披风给她盖上。
他重新回到火堆边往边上一靠,躺着歇息。
屋外雨声哗哗作响,屋里静谧温和!
躺着的人突然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端木樽月啊,你若是冤魂不散,也该是去找楚禹了。”
当得知端木樽月死去的消息,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诈!
准确的消息传入封地,他又在想,以端木樽月拥有那样可怕的神通,会不会利用了某种邪术魂归他处了?
为证实这样的奇想,他决定回都城。
就连怅鸠也不知,他回都城是为了什么。
在探究之中,他发现自己原先跳出来的想法何其的可笑!
临在黎明之前的天,漆黑不见五指。
怅鸠守在某个必经之地下方,忽闻一阵异样的风声由远来,他撑起了伞走出屋檐。
然后他看到了一条身影渐渐靠近过来,当看清那人与他怀里的人时,整个人如遭雷劈般定在那里,眼神有些直愣愣。
“主,主子?”
楚啇将头上的竹帽掀开,入了伞下。
见怅鸠这般神情,眉头一皱,不过是几个时辰不见,自己的手下怎么也染上小结巴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