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美人气得大手一摆,有些嫌弃的意味。
慕惊鸿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把那些话说出来,话一转,只能向他说了声谢致意。
看着人走远,楚啇就重重一拍桌。
将上面的茶具都打翻了一半,气得不小!
怅鸠进来问:“主子,要不要……”做了一个报复的手势。
楚啇冷凛凛的盯着他。
怅鸠往外走,当他什么也没说。
眼盯着远去的主仆二人,心头怪异得很,刚才王爷砸过去的狐裘,那可是王爷亲手赶制出来的狐袍啊。
王爷应该是手欠,甩错了吧。
“小姐,方才啇王可是生气了?那模样,真……”可怕二字说不出,因为那样的美人发怒,也是叫人心中怦然心跳,不敢怪罪他一分。
慕惊鸿手抓着狐袍,发现这狐毛极柔软,摸着很舒服暖和,裹在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药香味。
裹着一会,身上就暖和得跟生了火似的。
慕惊鸿眼眸一眨,这件狐袍一定价值不菲。
肯定是他气狠了甩错了,自己还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小姐,这狐袍子。”
“先收着吧。”
碧萝一愣。
小姐这见物就接的毛病,有些不太好。
想起拿回来的梅枝,碧萝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小姐,屋里的那枝梅花,花谢了只余空枝,是要如何处理?”
提醒自家小姐,还有一个小花大人呢。
慕惊鸿含笑道:“把枝送回。”
“送何处?”
“花府。”
“……”这是为何?
“小花大人,会明白,我的意思。”
“是。”
碧萝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照办。
落花无情。
慕惊鸿望着这苍茫天地,眼中颜色暗淡。
她尽可能不害无辜。
花谢影那一举动,想要与慕家走近的意味很明显,或许,那也是尚书令的意思。
不久之后,花府也会有别的举动,自己能阻止的就阻止。
不能,顺其天意。
“小姐,这天似乎要下雨了,还是快些回吧。”
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飘忽的神思。
“嗯。”
主仆二人匆匆往府门赶回。
楚啇站在羊肠小道前,负着手,鼎立天地间。
暗影斜斜,身形修长,仿佛这天地的主宰者。
“女人心,善变!她前面说的那些话,到让本王今日难堪了。”那小结巴,根本就没有想过与他合作的事,随口一提,转个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恼的是,自己竟然信了那狡猾的小结巴,有一种被捏着往前走的愤怒。
怅鸠恭敬的站在身后,闻言并不答话。
“倒是那端木樽月说的话比别的人真诚一些,她虽心善得叫人不屑,现在想想,这世间缺的就是这么一颗善心。”
怅鸠惊恐不已!
王爷竟然在属下面前提善心,莫不是真的被慕七小姐气狠了?
对于自家王爷“念念不忘”端木祭司,怅鸠很怀疑,自家王爷不是想同她拜把子,是想拜堂吧!
楚啇愁思散了一会,又猛地一锐,“这小结巴,一边勾着花家郎,一边钓着本王,好心机。”
怅鸠咳了声,“主子,您可能想多了。”
楚啇冷笑不止。
“工于心计,害人不浅。”
就在当天。
皇帝又突然将鲁文清召入宫中,在御书房内一谈就是两个时辰。
众臣听闻消息,一个个压着一股气没敢喘平了。
因为两个时辰后,鲁文清从御书房出来就直奔护卫队所在,调走了大半的皇家护卫队。
又是不到一个时辰,数名官员被拿下,封府。
不过是转眼,好些手里拿权的官员啷当入狱!
动作极大,罪名很清晰。
大典之时,皇帝将重任交给了鲁文清去处理,此时又有鲁文清大动干戈的扣押数名官员,此举一时叫人心惶惶。
顾太尉坐在顾府的议事厅内,一张老脸阴寒如冰,几乎要滴出冰墨来。
厅内,坐着不少向他俯首的官员,一个个都跟着阴沉了脸。
无人发言。
气氛僵硬结了冰。
一个小胡子的中年官员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声音又沉又颤,“太尉大人,还请快想法子阻止这事,他们可都是我们的同寮,您要是不管,就要烧到我们这里来了。”
被扣押入狱的官员,有大部分都是以顾太尉马首是瞻!
皇上突然如此大动作,是要割了顾太尉的权啊。
好快好狠的一招。
让他们都防不胜防。
大典的一个罪名,就让他们的人损失了过半,元气大伤。
沉凝的气氛中,再无人开口。
他们都在等外面的动静。
顾太尉冷沉着脸,靠坐在圈椅里,手指无意识的轻点头,一副稳坐的架势。
其实他的内心已是起了惊涛骇浪。
楚禹这一招,也实在是高!
鲁文清一动,他就真的没有办法从中插手了。
现在他还得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鲁文清捉拿所谓的端木党羽。
能在大典之上动手脚的,也只有与端木一族相关的人。
端木一族逃入东蛮,已成了北唐真正的叛国者。
此时他顾太尉再出手,就有了嫌疑!
扣押的那些官员看着官位小,权力不大,但数名合加起来,也是要人老命!
“太尉大人!”
有人顶不住了,重重的叫了一声。
顾太尉冷冷的扫了过去,“此时动,你是想要自投罗网?”
“可再等下去,陛下这把火就要烧到我们头上来了。”
顾太尉冷声道:“他还不敢,你们都是朝中栋梁担当,若是真拿了你等,朝廷怕是要大乱,他还没那能耐掌控那样的乱局。”
被卸的是小虾小鱼,他们这些老臣要是有异动,就是主动送上门。
一时间,议事厅内,又是一片死气沉沉。
顾太尉说得对,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