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什么。”
顾氏伸手拉下慕惊鸿掀起的车帘,又是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她。
慕惊鸿道:“到底是我的,原因,这事……还是由我,来说。”
“你这么一去,可不是……”
“到底是,委屈了,母亲。”
“知道委屈了我,早些时候说话的时候就该留余地。”顾氏没好气的瞪着女儿。
慕惊鸿微微含笑,视线从近景望向远景,神色晦暗。
从也出府到回府,外面都是戒备森严,巡视的官兵也多了不少。
楚禹借大典一事清除了顾太尉部分的臂膀,此事于她而言,就是迈开了一步。
之前埋下的种子,也总算是有了发芽的痕迹。
再往前推一把……
“慕二夫人。”
一道沉冷的嗓音自马车外传进来。
慕惊鸿一下就听出了是鲁文清的,抬手掀帘,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一接。
鲁文清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身玄色森寒的官服,大手勒着马缰,身后跟着乌央央的铁衣卫。
慕惊鸿的眉头不由一跳。
顾氏拉住了女儿的手,挡在了前面,“是鲁大人,可是出什么事了?”
“有钦犯逃脱,入了人群后就朝着慕二夫人的马车过来……”鲁文清森寒的目光错开,落在马车的底下,顾氏正惊疑,就见他大手一抬,冷冰冰的下令,“搜。”
“是!”
森寒的铁衣卫立即下马,提着长枪捣腾着马车底部。
鲁文清高大的身形往下跃下来,朝马车过来,身上一股冰冷的杀气叫人不寒而栗。
“慕二夫人,失礼了。”
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就被他大力掀开,幽潭眸光往里投去,冷冰冰的扫视。
每个细微的角落都没放过。
如此冒犯,若是他人,顾氏早就发怒了。
对方是鲁文清,只能忍了下来。
方才他也说了,是有钦犯逃跑了,就在他们马车行驶的地方突然消失不见。
他们为了母女的安全,冒犯搜车也是理应。
母女二人还得感谢一番。
鲁文清放下帘子,后退,朝二人冷冷的一揖。
冰冷的寒芒在慕惊鸿平静无波的脸容上滑过,鹰眸微眯。
转身上马时,那如针锋般的视线又投落到慕惊鸿的身上。
慕惊鸿感觉到对方穿透力的注视,柳眉蹙了蹙。
“太,太不像话了……”
顾氏阴郁着脸,对鲁文清冒犯很是反感。
府里可都传了,鲁氏从府里回娘家后,鲁文清就带着人抄杀了与顾太尉有连系的官员。
定罪为与端木一族结党,陷害北唐社稷。
而那位春锦姑娘,正是今次大典行事的领头人物!
荒谬!
顾氏在心里骂了句。
顾太尉毕竟是她的亲大哥,她能在慕府站稳脚跟,还有背后护佑的人,也全依靠着顾府。
鲁家不顾往昔的那点情份,下手这么干脆。
顾氏对冷冰冰的鲁文清更是不喜。
“鲁大人,不过是,例行公事……”
“鲁家天生好战,血腥杀气重,这般嗜杀,早晚是要毁在自己的手里。也不怪鲁氏如此好争,有这样的家人,也不怪她。”
顾氏取回了角落的账本,抚平放回矮桌上,出言警示她,“上回他将你邀请出去,你也实在不该去。”
那时若是知道是跟鲁文清上了梨花台,顾氏怎么也得阻止。
想到刚才一身杀性的鲁文清,心头就跳得厉害。
“母亲,言重了……”
“你不知这世人险恶,自觉得人人同你这般心善。”
慕惊鸿心中长叹,言语磕绊,半天吐不出个字,实在是她身上一大缺憾。
若他人不给你辩解的机会,你就没了开口的机会。
身子虚弱,话语不清……
慕惊鸿摇头苦笑,即便如此,她依旧迈着步伐往前。
“以后,且离这些杀性重的人远些,你也当时刻谨记,你如今还是未出闺的大家闺秀!”
顾氏话语不止的训着慕惊鸿。
慕惊鸿含笑听着。
一副顾氏说什么,她全点头应下。
顾氏看着,脾气也没了。
女儿如今就是拿这副浅笑宴宴的模样敷衍了事,事后又抛之脑后,自我行事了。
顾氏心里边那个担忧啊。
在街上碰到了王氏的第二天,顾氏就带着人去了花府。
花府的人也不好拦着,一路将人引进后院。
顾氏见了王氏,问候了几句,就匆匆从花府出来了。
非常时期,呆得久了,难免会让人拿来闲话。
顾氏进花府不过一刻钟,楚啇那儿就得了消息。
琴也不抚了,正站在湖心处沉思。
怅鸠抱着剑,等着他的反应。
“慕二夫人对小结巴的婚事,很执着啊。”
可不是,花谢影与慕惊鸿,郎才女貌,绝配!
怅鸠在心里回了句。
“噗哧!”
楚啇屈起修长漂亮的手指,弹出一物,射入了湖中,打死了一条游动的鲤鱼。
巴掌大的鱼儿肚皮一翻,连挣扎都没有,飘浮在水中。
死透了!
怅鸠挑眉,面有异样的看着自家王爷。
此时的王爷,必是心中烦闷。
为了慕七小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