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惊鸿不着痕迹的收回神思,转身回了马车,等车队走完,他们才重新启动去下一家产业。
距离城门口数丈远的茶楼内,一扇窗半开,两边各站一人。
月白与玄色。
两道身影都各有千秋,其中月白锦衣的男子,一张绝世容色映得这满天色彩在他面前瞬间黯然失色。
此人正是楚啇。
而站在一边一身冷酷的,是鲁文清。
两个人看着要出城的长长队伍,眼中都别有意味。
“昨夜听闻皇上对啇王发了火,还将满盒的墨打翻了。”
鲁文清靠着窗,黑眸凝视着往外的队伍,像是不经意的一提。
说着,还往楚啇的脸扫去。
楚啇薄削的唇一勾,绚丽无比。
“鲁大人今日一早不是听说了,是不是有那么回事,想必也有人告知了。”楚啇话一转,“你的伤如何。”
鲁文清淡淡道:“已无碍,”顿了下,又说:“此次我若不伤,必也是要随行东岐。”
楚啇却摇头。
鲁文清不能去东岐,他是武将。
一旦去了,就是要告诉对方,他们可能是来挑衅的。
鲁文清见他摇头,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皇上拿慕家八小姐的事发怒,啇王就不急。”
“他也爱惜羽毛,”楚啇意味深长的一句,鲁文清又明白了。
转念间,鲁文清又想起手下汇报的话,“是慕侯爷和顾太尉联手上奏圣上,才惹得圣上朝啇王您生怒。”
这一句,几乎是试探了。
楚啇手肘放在窗棂边,笑容满面,“是啊,这位慕家八小姐好大的面子,死了还想拖累本王。”
鲁文清挑了挑眉,“小心些,这恐怕只是个开头。”
“大典那日,就已经开始了。”楚啇扯了扯唇,“不,从那个叫春锦的女人死之前,就已经真正的开始了。北唐的皇帝对本王可是一直在谨防着呢。回京都,也不过是想要寻找个由头罢。放本王在外面,他未必能安寝。”
鲁文清点头赞同这说话,即使前面没有楚啇拦路,顺道回了京都,事后楚禹也会寻找机会将人召回京,寻机除掉北唐唯一的亲王。
“听你这话,怕也是有准备。”
楚啇只笑不语。
这时,门被轻轻叩响。
是楚啇的人。
楚啇淡淡道:“何事。”
隔着门听到怅鸠的汇报,“主子,方才在街上,王妃与小花大人的队伍擦肩而过,之后就随后出城了。”
“出城?”
楚啇眯了眯眼,往外一瞧,也没有瞧见队伍的尽头。
这队伍还未出完城,慕惊鸿就越过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
“王妃是拐了道,领在前面出了城。”
那瞬,鲁文清深深的朝楚啇望了过来。
楚啇也是皱眉,立即吩咐:“那你还在这里,去瞧瞧。”
“是。”
毕竟有刘嬷嬷跟着,怅鸠想也没有那个必要。
此时听王爷这般说,也不敢耽误,转身就纵身进了人群里消失不见。
鲁文清皱了皱眉说:“那天我们见面给王妃下的药,似乎不如何见效。”
楚啇一愣,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也没想到,短短的时日,他楚啇就娶了这个小结巴。
“鲁大人的意思,本王的王妃一直在装傻。”
“或许该试一试。”
“她如今是本王的王妃。”
“再如何,啇王妃也是站在顾府那边,倘使有那么一天,本官敢保证,啇王妃会毫不犹豫的拔剑相向。”鲁文清的声音毫无感情,眼神也是冷冰冰的。
这种问题,楚啇早就想过了。
正如鲁文清所说的那样,假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楚啇也赌慕惊鸿会毫不犹豫的将剑刺向自己。
婚前的那些行为,楚啇就怀疑慕惊鸿就是想要自己的命。
直到现在,将人娶回来了,还是瞧不明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