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们看来,楚啇已经不是第一晚不进屋了。
只有一直与楚啇同床的慕惊鸿才知道,昨天晚上的情况还是第一回出现。
吃过早膳后,慕惊鸿又出府门了。
到外面去继续巡视自己的产业,这般勤快,倒让府里的人都觉得他们王爷娶王妃回府是值得的。
起码现在有王妃一心一意的操持这个家了,以后到了封地那边,也能当得起这个大家。
刘嬷嬷也是忠心辅助着慕惊鸿,时不时的还向楚啇汇报一些近况。
今天又到了那天那间茶楼处,慕惊鸿忽然回头对刘嬷嬷道:“有些帐本,落在府中,刘嬷嬷,且替我去,取来。”
刘嬷嬷愣了愣,目光从茶楼处掠过,矮了矮身,转身返了回去。
碧钰立即笑道:“奴婢同刘嬷嬷一起回府取。”
“不必了,碧钰姑娘好生伺候在王妃身边,王妃这里可不能少了人。”
刘嬷嬷知道慕惊鸿有意支开自己,也没有推辞。
在这京都城内,倒也不怕慕惊鸿会去做些什么。
“出城。”
刘嬷嬷刚走,慕惊鸿就吩咐出城。
车夫并不是楚啇从封地带来的人,所以对他也并不是忠心的,所以她才敢让车夫随行出去。
两个丫鬟听到她这话都吓了一跳,她们可还记得上回在桃花庄时发生的事,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慕惊鸿知道她们担心,但她还是要走一趟城外。
马车驾得飞快。
走的并不是官道,而是拐了也几道路。
车夫听着慕惊鸿的指示驾车,心中觉得惊奇。
慕惊鸿竟然知道这些小道,还颇为熟稔的样子。
两个丫鬟也是觉得吃惊。
走到这边,已经是没有人烟了。
两个丫鬟俏脸都绷紧了,一双眼死盯着前方的路,就怕忽然有人蹿出来拦道。
皇宫。
楚禹将手中的折子压下,看向下首的梁总管,眼睛眯到危险的位置:“怎么,跟丢了?柳家后人,是想要给朕出难题还是想要抗旨。”
梁总管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跪下:“请皇上恕罪,是那小子太滑溜了,说要自行入京都城,一转身就不见人了。”
“哼。”
楚禹冷哼。
梁总管虎躯一震,不敢吭声。
“那朕就在这里等着,”楚禹现在在想,自己将那柳家后人找回来,是不是有些鲁莽了。
可一想到端木一族还在东蛮之地威胁着自己,他是寝食难安,不得不出手。
虽派了花家父子过去,心里边仍旧很不安。
总觉得会出什么纰漏。
“你去城外等着,要第一时间截下他。”
莫要等人进了京都城数日也没人发现。
梁总管急忙领命去了。
楚禹靠在椅子里,满脸的凝重。
此次将柳家后人找出来,实在是存在了一些冒险的行为,但这也是不可不为的事。
端木家的存在,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不拔不行。
“皇上。”
郑公公躬着身进来,小声轻唤。
楚禹按着有些发疼的脑仁,看到郑公公进来一副有事汇报的样子,摆摆手示意他说话。
“是泠妃娘娘来了,说是给皇上您带些滋养的药汤!”
楚禹皱了皱眉,倒底是没有拒绝,移到一边的座位上。
郑公公见状,喜上眉悄的快步出殿了。
没会儿,花未泠就亲自拎着食盒进来了,看到楚禹一脸的疲惫,柔声道:“皇上可是忙于政事,好久没好好休息了?臣妾正好给皇上煲了些滋养的药汤,是臣妾亲自熬出来的,对身体好。”
花未泠说着就给盛了一碗送到楚禹的面前,郑公公连忙上前抽出银针要试毒,被楚禹大手一挡,接过温度适中的药汤,一大口就喝完了。
郑公公笑眯眯的退到一边,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心中颇有些欣慰。
以前端木祭司在的时候,皇上身边就没有个照顾的人,更没有虚寒问暖的。
现在好了,总算是有几个人知道关心皇上的龙体了。
花未泠接过空碗,又给盛了小半碗,楚禹也喝完了。
看上去,就很特别厚爱花未泠般。
花未泠头一回这般主动,也是为了家里的父亲和大哥。
也不知道出使的路上,可还顺利,现如今又到了何处,是什么情况。
她没敢当面问,也不能问。
这是国事,她一个后宫妃子,问不得。
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讨好眼前的男人,在将来有什么事,可以发挥一些作用。
花未泠的心思,楚禹都看得明,可他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喝完了汤,就将人打发了回去。
花未泠提着空空的食盒出御书房,心事重重的回殿。
“娘娘,您为何不问问皇上,或许早有消息回来了。”
身边陪嫁到宫里的丫鬟看花未泠一直也没个动静,也是有些替她着急。
花未泠苦笑着摇了摇头,仍旧一言不发。
花未泠刚到御书房,后宫的那些妃子们都得了消息,忍不住在背后编排一番。
但也是敢说不敢做,只能眼红的看着。
自从那天做了噩梦后,顾尘香的吃喝都不太好了,现在瞧着也是整个有些蔫蔫。
昨天晚上,她又做了噩梦。
这一次,换成了端木樽月。
情况更加的糟糕。
就连听到花未泠去御书房的事,也是没有什么兴趣。
孙嬷嬷很是焦急,请了太医过来瞧了好几回,也不见好。
顾尘香这不是病,这是害了心病。
晚上。
顾尘香破天荒的在御花园处等着楚禹。
凤仪宫的宫人以为顾尘香是要重新夺宠,高兴不已。
脸色苍白的顾尘香看到过来的楚禹,几步就扑了过去,楚禹皱紧了眉头伸手拉过她的手,“你这是怎么回事?”
这话已经显示出他的不悦了。
顾尘香嘴唇一抖,颤巍巍又楚楚可怜的望着楚禹,嘴里呢喃,“阿禹,是她回来了……我梦见她回来了。”
楚禹瞬间黑了脸,喝道:“顾尘香,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一声喝,吓得周围的宫人纷纷垂眸,噤若寒蝉的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