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沉默过久,慕惊鸿自个也经受不得这样的安静,率先打破这难抑的沉寂,“王爷就没有什么想问的话吗。”
在楚啇的心里边也确实是有许多的疑惑,但他本身也有一些秘密,他并不强求他人也如此对他剥白,因为他也一时无法向她坦然交出所有。
“不便说便不说,本王能看得见,能感知,亦能分辨。”
“王爷就如此信我。”
闻言,楚啇反而失笑了声,“怎么,初时不是王妃要同本王合作,要送本王上皇座?莫不是本王会错了意?”
慕惊鸿一时有些面红,不自在道:“王爷小心隔墙有耳。”
“王妃在此布下天罗地网,还有谁敢接近甘泉殿?”楚啇此话纯粹是调侃。
“王爷还有伤在身,我也不便打扰王爷歇息了,”慕惊鸿赶紧转身出去,免得在这里跟他越说越远了。
……
天明后,柳疏狂便出现在甘泉殿前。
慕惊鸿洗漱用过早膳,就迎来柳疏狂的登门,他如此大摇大摆的进来,必然也是受了皇命过来做事,也不知楚禹又要折腾些什么。
“不知柳祭司登殿而来,所谓何事?”
“在下奉行皇上口谕,前来替啇王设阵庇护安全。”
慕惊鸿目光顿在他的身上,微微含笑道:“那就有劳柳祭司了,里边请。”
她让开,请他入殿。
榻上的楚啇早已醒,看到进来的柳疏狂,又看了眼站在后侧的慕惊鸿。
慕惊鸿会意的道:“王爷,我到外面看看。”
刘嬷嬷见她出来,上前屈膝一礼道:“王妃,是慕二夫人过来了。”
听到是顾氏来了,慕惊鸿在心里头微叹。
出了正殿,来到偏殿,顾氏一转身就迎上来握紧她的手,声音哽咽,“这般多难,可叫为娘的怎么放心。”
“有王爷他们在,女儿无事。”
几次来,也确实是有惊无险。
顾氏又仔细看了几回女儿,这才放心。
“舅舅那里如何?”
突闻慕惊鸿问起顾太尉,顾氏一时有点愣。
犹豫半晌,道:“你舅舅如今盯着屠家,怀疑屠家是皇上放在外面的左右手,如今顾家已经走到了要同皇室针锋相对的地步了,你皇后表姐这几天的精神似乎不大好,昨夜还频频请了太医到殿里诊治。”
慕惊鸿目光一闪,“如今皇后娘娘被拘在信德殿内,一时想不开,恐怕是要生闷病了。”
顾氏看着女儿,又是一愣。
这话听着有些怪,可又说不通是哪儿怪,顾氏只当她是随口的一句话,没有深想,也并未放在心上。
……
正当楚禹将所有的目光投放到楚啇的身上之时,江挽风那里就出了大问题,他不得不先将目光转移。
江中书也不知儿子是怎么了,突然行事如此不稳妥!
猎宫里不缺乏那些送礼的官员,都是为了儿子的将来,能够在江挽风的手中取得一功半名。
向来不收礼的江挽风突然收了不少的官礼,被旁的人揭发,惹得皇帝雷霆震怒,将他招到了议事殿骂得个狗血淋头。
江挽风寻了别的理由,倒也搪塞了过去。
这件事一直闹到了晚间才歇下。
鲁宛清站在殿门处,听着江中书站在殿内骂江挽风,一阵的担忧。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交代的?挽风,你太让为父失望了!”江中书气得不知道骂什么好了。
江挽风道:“父亲放心,皇上并未追究。”
“可这一来,你到底是落下了些污点,往后皇上想起,你又当如何是好。”
“此事,也不过是些小事,”江挽风依然平静,半点没有慌。
江中书观他面色,不由狐疑,儿子向来求稳,从来不做这些损己的事情,今日所为,恐怕是有别的理由,思及此,江中书看江挽风的眼神多了一抹深究。
江挽风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想什么,他能做的也就是这种地步了。
此事之后,皇上的目光也会被分开一些,至于鲁文清要做什么,那就趁着这个空隙去做。
“我问你,这件事背后到底是……”
“父亲,什么也没有,纯属是孩儿鬼迷心窍,收了一些贿赂。”
“你要让为父说什么好,”江中书知道他是不愿意透露背后的原因,再观儿子这样子,又是皱眉,“不管是什么原因,停止你下步的行动。”
“孩儿省得。”
听出敷衍,江中书也不知该气还是该如何是好,儿子要在背后搞事,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知道,也只能够谨防着意外突生了。
看着儿子长叹了声,拍拍他的肩,“莫要太过了。”
“是。”
江中书摇了摇头。
……
鲁宛清走了进来,温声道:“夫君为何不向父亲言明。”
江挽风坐到了圈椅里,淡声道:“鲁文清同你说了什么。”
鲁宛清被江挽风看得心一跳,轻声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多看着啇王妃。”
“看着啇王妃?为何?”江挽风有些愣住了,不明白鲁文清这是在做什么。
鲁宛清抿了抿唇,道:“许是因为啇王妃会些棋阵,替大哥解了不少疑惑,是以,让我多看着啇王妃的动静。”
江挽风靠在圈椅里,想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怎么了?”鲁宛清观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
江挽风道:“啇王妃那儿你暂且也不要接触了,你那位大嫂如何也是她自个的事。”
“我会尽量避着。”
……
午时,慕惊鸿回到正殿。
柳疏狂和楚啇说了许久的话,也不知在谈些什么,柳疏狂走时并未有任何异样。
目送柳疏狂离去,慕惊鸿才让人传午膳进来,用过后又是亲自伺候楚啇用下,再到药。
服过药,楚啇靠在引枕上,看着忙碌的慕惊鸿,听到她询问丫鬟那几只雪兔子有没有喂养好。
被楚啇要回来的那几只野兔子一直放在外面的小屋里养着,并未受到损伤。
楚啇听着她与丫鬟们说话的声音,渐渐沉睡了。
慕惊鸿回头来看,人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折腾了这么久,早晨过后柳疏狂就进来说了好久的话,想必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