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禹前,顾尘香特地打扮精致了些,精精神神的等着楚禹的到来。
可这一等就是入夜许久后才等来楚禹,顾尘香之前的那些怨气随着楚禹的到来彻彻底底的消散了。
“皇上!”
人一来,殿内的人都退到了一边。
顾尘香面上也是尽显着柔态,像其他妃子一样想要勾起帝王的兴致。
然而楚禹并没有看她一眼,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也不过是男人罢了。
顾尘香无比的挫败!
也很不甘。
曾经的楚禹并非坐怀不乱,他也会受到诱惑的时候,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变成了那个无情无义的帝王了。
“你让朕过来,就是为了让朕看你这副样子?”
楚禹坐下来就已经不是很耐烦了,冷眸扫了过来,冷冷的看着顾尘香。
顾尘香脸色瞬间就变得异常的难看。
那些旖旎的想法也就放下了,也冷着脸坐到了旁侧去,二人间的气氛十分的僵硬。
楚禹淡淡道:“说吧,是有何事,让你特地几次让朕过来。”
顾尘香觉得一阵的难受,被他的话刺得生疼。
“皇上当真就没有对我有一点点的情意了吗?当年皇上待臣妾也并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臣妾不明白。”
难道她要走端木樽月走过的路吗?
她不想步端木樽月的后尘!
“怎么,你觉得朕应该待你如何?”
楚禹看了过来,眼里没有一点的感情。
这个样子的楚禹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冷冰冰的看着端木樽月烧死的场景,那个时候的楚禹,也是这样无情的看着火光中的端木樽月。
顾尘香脸色刷地一白。
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皇上,臣妾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好?为何您要如此待臣妾?以前皇上也说过要待臣妾好,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楚禹冷淡的道:“你现在是在质问朕?”
“臣妾怎么敢,”顾尘香脸上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端木樽月,你是不是在那个世界嘲笑我,我顾尘香落得这样的下场,你在那边笑得很得意吧。
顾尘香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端木樽月的死真相如何,臣妾知,皇上清楚,也只有外人不清楚罢了。”
霍然间,楚禹转过了身,死死的盯着她。
“顾尘香,你这是在威胁朕?”
“既然皇上早已将臣妾看作泥,臣妾也没必要迎合皇上了,不是吗?这不也是皇上想要的结果吗?皇上想要做什么,臣妾也清楚一些。变成了今天的模样,又何须假惺惺的对待彼此,臣妾原以为可以再将皇上的心挽回,然而现在却发现,皇上的心从一开始就不在臣妾这里。如此,又何必费那个心思来讨好皇上?”
楚禹眼神冷漠的盯着她。
顾尘香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的路也只有这么一条,既然没有选择那就不要选了。
“你果真是在威胁朕,”楚禹怒意染进眸底,帝王无形的威压正逼迫着她,然而现在的顾尘香已经不再惧怕了,也不想讨好他了。
“是,臣妾在威胁皇上,臣妾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当年端木樽月没能做的事,臣妾会对皇上做了!”
顾尘香捏着双拳,与楚禹对视,声音也郑重了许多。
楚禹冷冷盯着她,震怒之极!
“皇上也可以选择将臣妾打入冷宫,和泠妃一样。”
楚禹捏紧双拳,青筋在暴跳。
顾尘香在赌楚禹不敢这么做,因为他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掌握有他陷害端木家的证据。
只有她死了,或者被打进冷宫,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出击。
楚禹不敢在这个时候拿他帝王的声誉来赌!
顾尘香突然觉得有些得意!
因为她抓住了帝王的弱点,同时她也是最危险的。
可那又如何,只要让楚禹难受的事,顾尘香也就不介意得太多了。
楚禹现在非常的想掐死这个女人,但是他不能。
“顾尘香,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皇上,臣妾早已经死了,”心死了。
不过是短短的几年时间,他们就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顾尘香嘲笑了一声,突然问:“皇上喜欢臣妾的表妹吧。”
楚禹黑眸一眯,很危险!
顾尘香失笑,嘲弄着道:“所以皇上想要楚啇死,然后就能将慕惊鸿占为己有。她可真像端木樽月啊,特别是这一次从东岐国回来后,她所做之事,与端木樽月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她的一言一行间,也渐渐有了端木樽月的影子。皇上曾经,也是爱极了端木樽月的吧。就算是这样,皇上还是将她活活烧死,灭了她满门!这样的爱,真可笑啊。”
“啪!”
楚禹恼怒的将手边的茶盏甩翻在地上,外边的人听到这里边的动静,吓得大气不敢出。
顾尘香笑得更加的肆意了,嘲弄之意毫不掩饰了,“楚禹啊楚禹,你真可怜。”
楚禹的手倏地扼住了顾尘香脆弱的脖子,臂力收紧。
顾尘香还在笑,刺入楚禹的眼里,更多的愤怒汹涌而来。
“有些话和事,得适可而止,朕一个手指头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么皇上为什么现在不将臣妾杀了?像杀端木樽月一样杀了臣妾,来啊。”
顾尘香突然面容狰狞的吼道。
楚禹听到这话,手微微一颤。
端木樽月四个字生生的将他给扼住了。
楚禹一把将顾尘香甩了出去,整个人砸在旁边的椅子顾尘香痛呼出声。
帝后起争执,谁也不敢进来劝,更不敢出声。
楚禹站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她:“今天,你可以威胁朕,来日,朕也不会对你手一留下情。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别怪朕。”
顾尘香痛声失笑,“楚禹,你喜欢慕惊鸿,尽早会遭她反噬,端木樽月没有做到的事,她会做到!不信的话,那就等着看吧!”
楚禹抬脚踹了她一下,顾尘香吃痛却半声不吭。
楚禹目光森森然的盯着她:“朕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既然你这么坚信她会反噬朕,朕就让你好好看着朕是怎么将她夺了过来。”
顾尘香麻木的看着他,嘴里溢着冷笑。
楚禹大步越过她身边,离开了凤仪宫。
“皇后娘娘!”
嬷嬷和宫女七手八脚的过来扶起了顾尘香。
顾尘香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里,两眼无神的盯着前面的虚空,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灵魂般。
“娘娘,您可别吓奴婢们啊!”
“快去请太医过来,看看哪里伤着了!”
“不用了,”顾尘香闭了闭眼,哑声道:“就算请了过来,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
没有任何的改变。
看到顾尘香这样,几个宫女哭成了一团。
……
宜凨宫。
曾嬷嬷悄声进来,在江相婵入睡之前轻声道:“方才皇上去了凤仪宫,对着皇后娘娘大发雷霆,还将皇后娘娘给伤了。”
江相婵颇为意外的扭头看向曾嬷嬷,“竟是有这样的事。”
曾嬷嬷道:“白日里,皇后娘娘差人过去请皇上,人是请到凤仪宫了,结果却不是如何理想了。”
“此事外边传一传也就罢了,宜凨宫里的人,切勿不要外传。”
“老奴晓得,宜凨宫只看着便好。”
这些是是非非就让其他妃子去辩好了,他们贵妃娘娘也没必要淌这浑水。
曾嬷嬷犹豫了半响又道:“那边传来的话里,有提到了啇王妃。”
江相婵原本要起身到榻处躺下,闻言倏地转了过来,盯着曾嬷嬷。
曾嬷嬷被江相婵这一看,顿时有些心虚。
“娘娘,皇上待啇王妃的不同,众所周知,也不是多隐秘的事。”
“纵然如此,宜凨宫的人也不可议论此事,皇上待谁如何是皇上的事,与宜凨宫并无关系。”
这怎么能没关系,这可关系到娘娘的荣宠的问题啊。
曾嬷嬷没敢将这话说出来,也知道他们娘娘和啇王妃之间有过一些情宜。
可这些情宜和前途所比,还是小了。
江相婵坐到了榻边,看着曾嬷嬷道:“事关啇王妃的事,在宜凨宫可说,到了外边,本宫不希望有任何一句话是从宜凨宫流传出去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