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娘子神智清醒,又欢喜起来,“没想到您一嫁人病就好了,回门时候老爷看见不知得多喜……”
自顾自“吧嗒吧嗒”说下去。
言琢闷声细思,去和这何言琢的家人告别再走吧,顺便想法子拿上些嫁妆,将来还何家更多银子便是。
白二郎跟着白夫人进了房。
“砰!”
门在身后关上。
白夫人背对着白二郎,声音中的慈和完全消失,冷得似面墙。
“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替我儿娶媳妇儿都做不得主吗?”
白二郎仍是不吭声,只垂着头。
白夫人自顾自一声冷笑,“我知道你不愿意,你不满,你恨!你这般金贵的人,怎么能娶个傻子?即使你大哥被冤枉下狱三弟快要病死你也舍不得牺牲自己半分……”
“不!”白二郎犟着脖子抬起头来,俊美脸上涨得通红,“儿子是想,嫁妆已经送到白家,儿子再去劫狱救大哥出来,就算一命抵一命,也要救他出来!”
他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攥紧横在手腕上,双目闪着水光,“娘若不信,儿可在爹的灵位前发血誓!”
白夫人发出“呵”一声轻笑,猛转身,眼中厉芒扎向白二郎,右手高高扬起,却又倏然僵在半空,终究没落下去。
“啪!”白二郎顺着她的手势,自己抬手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再“扑通”跪下地。
“只求娘,再给儿一些时间!”
白夫人见他手狠,又听了他解释,情绪缓了些,收了手冷冷道:“你起来罢,我受不起。
“且不说你劫狱是妄想,就算你救了你大哥回来,躲去哪儿?
“再说彩礼。何家人不傻,难道会看着你走个过场就用他家钱?那店契田契都还锁箱子里,咱们若想拿来救急,就必须让何老爷看到我们白家的诚意!若你让她守活寡,我这娘成了什么?骗人家女儿骗人家彩礼的老畜生?”
“娘!”白二郎见她字字诛心,咬牙继续跪地不起,“是儿的错,儿自己去跟何老爷解释!”
“解释?呵,他如何偏疼这闺女你又不是不知?且那娘子我看着极好,不过话少些,你又何必执见?”白夫人仍做努力劝慰。
这种事,还得他自己同意。
就算她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也得逼他过自己这一关!
“她倒是不傻。”白二郎忽抬头来一句。
他想着方才何言琢的言谈举止,真的不傻,半分不傻。
“不傻?”白夫人一愣,“当真?”
白二郎径直道:“是她不想嫁我,先逃了出去。”
“不想嫁你?”白夫人下巴都快掉下来,那只怕还是个傻的,满村的丫头谁不想嫁白二郎?
“不过。”她眉心一拧,“既然不傻,你还有何好挑的?”
白二郎一噎,忽不知该如何作答。
有黄金屋,有颜如玉,这样的何言琢确实没什么可挑的。
可是,做夫妻,那是一辈子的事儿……
“你先回去洞房吧。”白夫人揉了揉太阳穴,“既不傻,你更可放心好好与她过日子,早日生下一子半女,延祖先血脉。明日,带她来让我好好看看。”
白二郎无法推脱,磕了个头起身往回走去。
反正关键在他身上,实在躲不过就说自己不行便是。
且过一日,算一日。
白二郎出了门,屋顶上两个黑影探出头来。
“去那边看看。”
“是……”阿邝紧跟着前头人悄无声息往洞房院子去。
少主不会……还要亲眼看着人洞房吧!
阿邝揉了揉鼻子,有些替少主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