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大早,住在歇山房的从金陵来的孟家兄弟离开了海城。
在屋里窝了两日的孙诚终于敢出门。
用过早膳,外头有探子来报。
“侯爷,他们走了,就两辆马车。不过感觉不太对,那些人出了城门过了小杏子岭就不见了。”
孙诚松了口气。
“管他什么鬼,走了就好!”
他脸色阴阴沉沉,“若当真是左相爷府上的人,你小子能留着命回来就该烧高香了!估计也就是仗着相府势的两个纨绔而已!姓孟又如何,呸,不过是个吃女人饭的软骨头!”
那探子吓得一缩头。
与此同时,从南门出城的白予和阿邝在外兜了一圈又从东门回了高府。
不多会儿,从白家村赶来的大嫂刘氏也到了高府。
这一日还算平静,到了傍晚,阿邝带回消息,黎阳有信回来了。
白予捏着那信翻来覆去的看,上好的牛皮信封,暗红火漆,火漆上还有个“急”字。
他皱着眉,“像是军中的加急报,谁给你的?”
这种牛皮信封制式,民间很少见。
“小伍直接带回来的,他说那边书院里接待他的是个老头,接过信后让他稍等一会儿。
“半个时辰后便带了这封信回来交给他,且带了口信,说方游医约三日后来海城。”
白予眉毛一扬,“方神医真来?”
阿邝拧眉,“不像是假的。”
他也很费解,这何小娘子还有这本事?
白予看着那信,用手搓了搓封皮儿,“我拿去给她,顺便问问情况。”
言琢在花园里的湖边,与白翊同坐假山石旁钓鱼。
她并不擅长,也不喜欢,只是钓鱼能让人静心,而这种时候,她最需要的便是静心。
白翊是高手,一转眼已钓上来第四条活蹦乱跳的鲤鱼,言琢鱼篓里仍是空空。
言琢夸赞,“有你在便不愁没鱼吃了!”
白翊抿唇笑,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在言琢面前可自豪的事情,被她一夸,颇有种得到先生表扬的美妙滋味。
“你常钓鱼?”言琢闲闲问。
“是。”白翊又甩出鱼线,半眯着眼看向池塘中央,“村里没有别的乐子,我和大哥最喜欢去河边钓鱼,钓虾。”
白家落魄成这样,他的童年也不好过吧?言琢暗暗叹了口气。
忽有小石子“噗通”轻轻落在她脚畔。
言琢回头,假山后探出白予未戴面具的冷脸,手头捏着一封信朝她晃了晃。
言琢心知肚明,转头放下鱼竿,“我坐会儿便烦了,我把竿插在这儿你替我看着,我随便走走就回来。”
白翊乖巧点头。
言琢绕到假山后头,白予正在一丛颇为隐蔽的藤蔓下,见她过来,转身闪进绿藤后。
原来那藤蔓后还有个凹进去能藏人的山洞。
言琢跟进去,这感觉……
她回头看看,怎么怪怪的。
好像还不如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