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那边简单,老帖死了,再查不下去。
他手底下人又去打听了些裕德商行掌柜的事儿,生意上没什么稀奇,倒是打听出来说这李掌柜有个庶女在金陵城给个富户做妾,铺子里近来有不少金陵稀奇货,引得海城的妇人小娘子们极喜欢。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用。
四人一总结,唯一有用的可能就是翩翩口中所说的军爷。
白翊皱着眉追问阿邝,“那庶女嫁过去的富户姓什么?”
阿邝挠头,“好像是姓古?还是傅?说的那人也不太清楚。”
芝芝奇怪,“你问这个干啥,金陵跟咱们山高水远的。”
白翊只想知道那烛台的来处,闷闷答,“我就随便问问。”
他把这两个姓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排除了认识的可能。
言琢也想不起金陵哪家富户是这俩姓,不过,指示山豹盗墓这事儿应该不是金陵城的人干的,正如芝芝所言,山高路长,反应不会这么快。
白予见言琢不急不躁,慢悠悠吃菜喝酒,问她:“玉姐儿是有什么办法找出那幕后之人来了吗?”
言琢取过帕子沾沾嘴,抬眼微笑,“没办法,我也不想找了。”
“啊?”芝芝嘴里塞个鸭腿,“那窝那走被包啦?”
白翊提筷子敲她腮,“吃完再说话!”
芝芝眼一横,三两口吞下肉,噎得发慌,“那我们白跑啦?”
他们这趟来不就是要找幕后黑手的吗?
言琢抿一口酒看着三人道:
“我们就安安心心想法子把存义堂这宅子的事儿安顿好,至于那人嘛,你们放心,不用我们去找他们,他们会主动送上门的。”
芝芝和白翊恍然大悟。
可不是,今日已经找上门来了。
白予手点着桌子补充,“对方先用大郎性命相逼,又不惜盗墓去找,仍是一无所获,想来下一步,会找一个他们认为知道秘密的人逼问。玉姐儿上过白云寨,所以他们先找到她,接下来或许仍不会放弃。”
也就是说,这次折损了两个人,下次可能就是四个人来绑何言琢了。
“我往后时时都跟着你。”白翊想起今晚仍有些后怕,他怕被芊芊认出脸来,所以没进水云楼去,结果差点害了言琢。
白予摇摇头,蹙着眉道:“这样太过被动,需得布上网让人撞上来才行。”
言琢往他看去,这人倒是跟她想得一样。
这会儿外头白予的人来回话,银子和那两人都带过来了。
言琢让那二人先上来。
瘦子和壮汉一进屋先跪下了,又是求饶又是表忠心,死命表示要留在言琢身边效力。
言琢先问了二人名字来历,瘦子叫石头,壮汉叫毛哥,祖籍山东菏泽,是对儿家人在战乱中死光了的难兄难弟,跟着个老拳师学了三年拳脚功夫,想出来闯荡一番混口饭吃。
刚来海城俩月,在县衙里头跑腿儿,连个衙役的差使都还没混上,上头人见他俩有点身手,便尽使唤着他们去做些收行费一类的活儿。
至于这回绑言琢的事儿,是个蒙着脸的汉子找到二人,给了张言琢的画像让二人去带到西郊码头,说若是成了给五十两银。
言琢没想到这二人和县衙有些关系,又想到翩翩说过的“军爷”,心里隐隐有些念头。
言琢审完人,对芝芝道:“我那儿有千两银子,先拿二百两出来回去做家用,剩下的先放你府上吧。”
再一指石头毛哥二人,“他俩陪你押着去。”
芝芝二话不说蹦起来就走,兴头颠颠儿的,她可也有两个手下了!
待芝芝带人离开,白予皱眉看言琢,“你就那么相信这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