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极薄,平时看着总是冷冷清清的,让人一看就胆颤的,可是如今,他就这么亲下来,带着灼烫和亲昵。
阿宴心中微动,越发揽着他的颈子,将因为沐浴过后而慵懒无力的身子这么依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少年十六岁,整个身子都是初初长成的挺拔和坚硬,坚硬得处处都是力道和爆发力。
她的小手就这么掐在他胸膛里,轻轻摩挲着,摩挲得身边的少年意乱情迷。
阿宴仰起脸,看着容王的气息渐渐迷乱,深沉的眸中掺着浓得化不开的情,她心里便越发软软的。
忽然之间便不再那么怕他了,说白了,便是他地位再如何尊贵,如今都是自己的夫君。
还是一个比她小三岁的俊美夫君。
她忍不住绽开唇,轻轻笑了下,软软地磨蹭着他,呢喃道:“永湛……”
她的永湛,现在已经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喘息灼烫而粗重,搂着她道:“阿宴,我们再去榻上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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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
同样是大雪纷飞,同样是地龙烧得暖烘烘的。
这是孝贤皇后的寝宫翊坤宫。
东边靠墙的地方放了一个景泰蓝掐丝珐琅海棠式香薰炉,那香薰炉也是烧着银炭,银炭中加了一些茵犀香,袅袅倾倾的在寝殿中蔓延。
仁德帝单手捧着一本书,做在靠窗的紫檀木翘头案前,就着外面的雪光,专注翻阅着手中的书。
一旁有一盏八角手绘宫灯,不过外面的雪光非常亮,那宫灯反而显得黯淡下去了。
孝贤皇后就陪在一旁,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等候着。
其实自从仁德帝从边塞归来后,两个人的房事实在是少之又少。及到仁德帝登基为帝了,或许是也意识到子嗣的重要性,于是一个月里总有一两次,会来这翊坤宫就寝。
今日下着大雪,仁德帝忽然就这么来到了,也没带多少太监侍女,事先也没口谕过来,倒是让孝贤皇后有些措手不及。
谁知道这仁德帝来了后,也不说话,也不用膳,就这么坐在窗前,翻着一本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书,这么不声不吭地看着。
孝贤皇后没办法,只好陪在一旁,静默在那里,一句话不多说。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着天色已黑,仁德帝终于抬眸:“皇后用膳了吗?”
孝贤皇后恭谨地道:“回禀皇上,用过了。皇上可是要用些什么?”
仁德帝淡淡地道:“不必。”
孝贤皇后见此,越发无话可说了,只好低着头,继续陪侍在那里。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仁德帝忽然又开口道:“皇后,永湛这个孩子,也算是你从小看到大的吧?”
孝贤皇后闻言,点头道:“是。”
她十六岁嫁给当时为宁王的仁德帝,新婚一个月,他就被派遣到了遥远的边疆,从此后轻易不得见。宁王府里,只有当时三岁的九皇子。
她算是将九皇子看大的。
要说她没有儿女,若是能看大九皇子,把这弟弟当做孩子般对待,也是一件好事。可是那九皇子,却也是个冷面冷心的,轻易和他不亲近的,真个是比冰还冷。
要说起来,这九皇子至少八九岁上,就被仁德帝接到了边疆,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照料,可是自己呢?
仁德帝闻言,依然淡然自若地翻阅着他手中的那本书,看都不曾看孝贤皇后一眼,只是仿若不经意地道:“永湛这孩子,从他一出生就没了母妃,母妃临走前千叮万嘱,要我照顾好他。头些年,我在外面不能回来,后来虽则带他在身边,可是他性子却已养成,总是冷冰冰的,从来不见个笑模样。”